李然:“没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接了这项目,这是你和火女的因果,你有责任和义务保护火女。你不能将你和火女的因果转移到你和林家人的因果,你和林家人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我不是说见死不救,但如果林家人和火女都处于危险之中,作为保镖应该先保护雇主火女的安全。这是职业道德。”
端木提问:“假设我发现雇主想杀死一个人,我应该阻止吗?”
李然回答:“不,你应该报警。我们作为保镖要敬畏法律。”雇主杀人关你屁事,你报警就好。雇主要杀你,你可以使用自卫权。
端木忍不住翻白眼,崔建道:“一股子女人味。”哪个好男人喜欢翻白眼。
端木不甘示弱:“那你离我远点。”
崔建疑问:“我喜欢女人。”
端木无语,话接不下去了。
李然敲墙壁,示意两人注意:“炸弹这东西有时候不难发现,难的是发现之后跑得掉。有可能的情况下,可以让林家保镖……”看了眼林尘。
林尘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见。
李然咳嗽一声,觉得自己说多了,崔建和端木妥妥的老油条加老江湖,怎么可能为了雇主以身伺虎呢?
林尘道:“李经理,听你的说法,很容易找到炸弹。”
李然想了一会:“看对方水平。一位爆破高手水平高低不是以爆炸当量,或者杀伤力来衡量的。以火子之死的电梯炸弹为例,如果不是定向炸弹,炸弹的威力会从电梯井被释放,电梯内三个人未必会全部死亡。火父之死的胶囊炸弹,火母之死的皮球炸弹,都说明火神是一名犯罪高手。他能精准控制爆炸当量,伪装爆炸物,三枚炸弹都达成目标,一切都说明他不仅有算计,而且还是精通技术的高手。说实话,这样的人很难对付,他可以从容的布置一个又一个陷阱,对于我们来说,每个陷阱都是鬼门关。”
崔建说了李然没说的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迟早有一次我们没注意,直接被炸飞。”
李然当没听见,对林尘道:“火神一定有诉求,但是他没有公开自己的诉求,可能不想再制造公共事件。我建议你和林家当权者聊一聊,这种人发疯很可怕的。而且这么多年,什么仇,什么怨应该都结束了,最可怕的是他并不仇恨林家,而是把某件事当作自己的义务和责任。这样的火神脑子非常清醒,不会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林尘点头:“我会和我哥联系。”她哥哥就是林老爷子。
李然见林尘态度诚恳,但不放在心上,多嘴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几年没发薪水的七杀,却能在这几年灭掉了总身家上万亿美元的富豪。这件事比你们想的要严重。他一个光脚的不怕你们穿鞋的,而你们要赌是警察或保镖先抓到他,还是他先一步下手。”
林尘还没回答,端木一边道:“我想林家的意思是:火女并不值钱,有她在前面挡灾,一时半会还轮不到林家亮底牌。”
李然倒是没想到这些弯弯绕绕,琢磨一下觉得有道理,道:“如果你们表现出色,让火神无迹可寻,那火神只能找林家其他人下手。如我之前说的,火神是一个理智不带仇恨的对手,这种人不会执着于一个目标。”
……
一天半的时间一晃而过,有了林尘这位积极分子,端木和崔建照常摸鱼。
到了火父出殡的日子,四人前往林家庄园,8点40分到达林家庄园,按照管家的指示,林尘调转车头,把汽车停在路边,一会这辆车就是前车。车停稳之后,有人上前挂白花,车主人端木一边看的无比难受。
崔建和林尘陪同火女去换孝衣,崔建发现了在现场的高级排爆车。工作人员拿了吸尘器一样的东西进入灵堂,启动开关后吸入气体,分析气体分子,确认没有爆炸物分子。排爆车对每一辆车都进行检查,并且在灵堂门槛安放了一道检测设备。
灵堂设立在长老会正厅,长老会外有一个两千多平米的广场,广场上驻足了几十名林家人。都是清一色的成年人,原因是林家保镖长担心小孩子被利用,家长们也不想在上学日让孩子出现在这里。几十人中有七成是20-50岁的年轻人,长老会的十几名长老基本到场。
为避免影响外扩,本次葬礼不对外开放,火父的合作伙伴等只是派人送来了花圈,上百个花圈排列成两排,如同开出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