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马上想到他与李杏儿遭遇车祸的事、李杏儿被枪击的事。
他额头渗出了冷汗。
江浩并非是害怕自己被袭击或是被杀害,他只是想到李杏儿哪怕只是一点擦伤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心痛。他的心再度隐隐的痛了起来。
张文忠敏锐到江浩面色惨白。
江浩下意识的手摸着心脏的位置。
蒙小辉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江浩。
“我们好像真的只有小崖村前找到证据把唐小宇捉住的机会了!”江浩认真而深邃的眼神看着前方。
江浩与蒙小辉与张文忠告别。
在驶出海崖的路上。
“不去看看李小姐吗?”蒙小辉问江浩。
“现在见也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我们先商量好再找她吧。”江浩说得淡然,表情明显忧心仲仲。
蒙小辉也不说破,他笑了笑把头转向窗外。
泛着鳞鳞冷光的大海,此刻平静得像一泓深不见底的水潭。
它们被潮流推着向前,奔往夜幕的一边。
这模糊的天地,孤零零的小汽车在蜿蜒中向黑色的深渊驶去。
遥遥的山中,那个黑暗的房间突然响起了机器告警的信号。
刘萌萌哭着,叫唤着。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冲进来把床上的那人推了出去。
黑暗的房间里,
刘萌萌看着房门外通明的灯火。
海崖派出所宿舍内的李杏儿,正倚着窗台看着天上那遥远的冷月。
“哥哥……我想你了。”李杏儿喃喃自语。
她是孤独的。
她从来没试过这般的孤独。
因为出生以来一直伴随她左右的人,现在不在了。那种落寂就像一直在你身边闹哄哄的机器突然消失而你的耳朵还在习惯性的叫鸣着,甚至等着它的继续叫鸣。
自从陈诚诚不在之后,她好久没生气了,好久没跟人伴嘴了。
因为没人惹她生气、没人跟她伴嘴。
她开始反思,跟陈诚诚的那些生气真的是生气吗?
小主,
不,那只是一时气恼,过后被哥哥略略一哄阴沉的脸瞬间便灿烂起来。
她继续思考,跟陈诚诚的那些伴嘴是真的伴嘴吗?
不,那是陈诚诚怕她胡思乱想而故意的强词夺理。
李杏儿想着陈诚诚的点点滴滴,才发觉她童年时所熟悉的哥哥其实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为自己做的已不单纯因为她是他的那种霸道与理所当然。
他早就一直小心的试探她情绪,呵护、安慰着她的不安。
李杏儿才发觉,陈诚诚对她的重要。
然而即便是知道和懂得甚至感动,李杏儿无法否认自己对陈诚诚没有悸动与情不自禁。
她清楚自己对江浩明显不同的反应和下意识中渴望着跟他接近。
她大致明白自己等于背叛了陈诚诚,她更加明白自己越拼命守住与江浩的界线,心中越是煎熬、痛苦。那种苦涩与揪心,慌张与不服气,令李杏儿认为最应该消失的人是她!
“那些离去的人安静的躺在坟墓里,我兴许也该那样就不必再苦恼了。”李杏儿幽幽的看着天边又远了一步的月牙,心中再苦却无处可诉。
她出生不久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找算命先生为她算命。算命先生说她命硬必克亲人,同时有危及朋友的命运。
这说法在不久在村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中似乎得到印证——小娟上学崴脚了,因为本走在前头的李杏儿掉的坑,由于她突然的停住脚步结果让小娟先掉了。
同桌的小强本来一向数学很好,可在教了李杏儿之后在课堂睡着了。预防针本来是李杏儿先打,可她因为害怕退后一位,结果那个小朋友发高烧了。
影响最大的就是张恒跳崖。他跟李杏儿关系太好,被克了。
凡此种种不胜例举,反正都是恰好跟她有关。
陈大桂和李伟民是村中为数不多读过几年书的人,他们对所谓的“不祥”嗤之以鼻。他们坚持交往就是想用事实驳斥那些文化程度不高村民的愚见和封建迷信。
所以,李杏儿成长中最熟悉的人是陈诚诚,他是她几乎唯一的朋友、只能交往的独一对象。
陈诚诚在父亲的教育下和李伟民有意无意的引导下,视照顾李杏儿为自己的责任。同时,他对这个隔壁漂亮的妹妹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