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墨的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

在这五个小时，三百分钟里的每一分钟，对于宋明伊来说，都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的折磨。

看到姚清川出来，宋明伊立即上前。

“姚教授，墨墨怎么样了？”

宋明伊话音才落下，就被林薇颜狠狠地撞开。

她踉跄了一下，最后扶住墙壁这才站稳。

陆慎行见状，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冷眼看向林薇颜。

他刚想发作，就被宋明伊拉住。

“不要计较这些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墨墨。”

林薇颜就像没有注意到一样，她拉住姚清川的手问道：“姚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姚清川说道：“小少爷的命暂且保住了。”

林薇颜强颜欢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宋明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陆以墨身上，没有注意到林薇颜的反常，随即问道：“姚医生，那墨墨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姚清川看了宋明伊一眼，歉意地说：“宋老师，抱歉。”

宋明伊的心脏顿时沉了下去，强笑着说：“抱歉？你为什么要说抱歉？”

姚清川说：“宋老师，医学方面的问题，我就不瞒着你了。”

“小少爷发生车祸的时候，脑袋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我也不清楚。”

“什么叫你也不清楚？墨墨到底怎么样了？”陆慎行沉下脸问。

姚清川语气艰难地说道：“小少爷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其实在姚清川刚才说话的时候，宋明伊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但是现在听到姚清川亲口说出来，这还是不能接受。

“就是说，墨墨要一直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他才多大啊……才五岁而已，就要遭这样的罪。”

宋明伊忽然想起曾经在无意间看到的一句话，如果一条命能够换一条命的话，那么天台上一定站满了妈妈。

宋明伊巴不得可以一命换一命。

她愿意的。

她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自己。

随后，宋明伊双腿一软，要不是陆慎行身后扶着她，她整个人就要栽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