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有劳您专门来一趟了。”
来人跟主家的人握了握手,想说什么,最后也忍着没说,只是叹息一声。
“哎,节哀。”
宾客入座,窗外也有鞭炮的声音在不断响起。
按照本地的规矩,有没专门请的客人来了,那就是给了主家大面子,主家必须放鞭炮,以示欢迎,同时这也是在表示主家平日里人缘很好的意思。
到了七点四十多的时候,鞭炮声变得密集了起来。
五楼婚宴到了后期,这是在送别宾客。
而同时,四楼放得鞭炮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这是在吉时迎客。
随着两波鞭炮声同时响起,五楼的客人往外走,四楼的客人往内走。
一些特殊的气机变化,开始出现。
正在五楼吃席吃得开心的高斯,抬起头向外看了一眼。
他不太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可以感觉到,一丝他从未感受过的奇特且微弱的力量,在附近诞生了。
细细感应了一下,应该是在楼下哪个地方诞生。
那怪异的力量很微弱,诞生之后,没过多久,就开始衰弱,开始缓缓地消散。
高斯喝完碗里的汤,拿出手机,给温言发了一个消息,告诉温言这边感受到一点很怪异的力量,似乎是不祥的力量。
那力量虽然很微弱,而且也开始消散,高斯想了想温言一直以来给说的事情,还是给温言先说了一声。
他不是太在意那点东西,这点力量,跟家附近的相比,差得太远了。
而同一时间,一个人游走在楼梯上,他锁上楼梯的门,再用U型锁在楼道里锁住了门把手。
最后,这个人来到了四楼和五楼之间,这里的楼梯本来就锁着,为了防止四楼和五楼的宾客互串。
按照本地的规矩,婚宴一般是六点到八点之间,具体的时间是算吉时。
而白事吃席,一般是八点之后,也有的是十点之后,不过十点之后,基本都是忙活了一天,来帮忙的一大群人,一起来吃饭的时间。
大多数时候,一家酒店是不会同时接红事和白事的宴席。
婚宴倒还好说,基本都是提前三个月到半年预定的,可白事却没法提前几个月预定。
就算是有时候有预定,有钱不可能不赚,那也肯定是完全错开了楼层,完全错开了时间。
本地人很不喜欢这个,甭管有没有其他说法,也没人喜欢自己在办喜宴,隔壁在办丧宴。
在算吉时的时候,这些其实都是要考虑进去的。
只是也不知怎地,看似错开了时间,这次却正好是喜宴在送客,丧宴在迎客。
在那一丝怪异力量诞生之后,快要消散的时候,四楼和五楼之间的那道门,被人打开了。
打开门的瞬间,本就只是略微勾连的气机骤然彻底连通,喜宴送客和丧宴迎客,达成了怪异的统一。
那一丝怪异的力量,骤然之间,飞速膨胀开来。
在那基本无人走的楼梯之间,化作了一团忽黑忽白的雾气。
那个锁上了其他楼层的门,专门打开这扇门的人,被眼前忽然出现的雾气吓了一跳,但下一刻,浓郁的煞气,扑面而来,糊在他的脸上。
他的神智在瞬间被压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砸碎了旁边的消防柜,拿出里面的消防斧。
他挥舞着消防斧,一斧劈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瞬间暴毙在一团翻滚的黑白气之前,鲜血挥洒出去,撒入其中。
同一时间,熊熊烈火,开始在楼层里燃烧了起来,呼呼的火势,像是添加了助燃剂,扩散的速度极快,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滚滚黑烟就已经遮蔽了天花板。
酒店里,一阵鸡飞狗跳,发生火灾,电梯被自动关闭,而两侧楼梯的门,却全部被关闭着。
等到一些人找到了其中一侧门开着的时候,就看到了那里倒着一具尸体,门口有一团已经翻滚到跟门一样大的黑白雾气。
那黑白雾气,逐渐分开,一个全身惨白,一个全身漆黑,两个人影,从雾气里爬了出来。
他们一半身躯像是实体,一半身躯像是虚幻,出来之后,看着这里的人,一人哭丧着脸,一人露出了笑容。
哭丧着脸的黑脸,身形一晃,留下一道残影,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拉着一个一脸懵的灵魂,而远处,办丧事的主家,眼中的神采消散,身体噗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五楼的婚宴厅里,高斯一脸不高兴,他好不容易来别的地方吃一次席,饭菜和汤都不一样,很有新鲜感,这就被人给破坏了。
他听着这里乱糟糟的声音,有在报警的,也有想办法自救的,还有人站出来试图维持秩序,让众人先冷静下来的。
高斯听着那些人的喊话,有人说楼梯被人锁死了。
高斯拿着纸巾擦着嘴,大步来到楼梯口,一脚踹出去,不锈钢把手和门连接的地方,砰的一声便被巨力强行挣断。
楼下那怪异的力量,化作浓浓煞气,铺面而来。
在这个时候,这种力量,已经千百倍于最初的状态。
高斯的电话响起,温言打来的电话。
“高斯,有个疯子在你那放火,来不及阻止了,你要是方便的话,给帮帮忙。”
高斯一只手拿着电话,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黑子,黑子的一只手,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里。
他直接无视了黑子的手,继续跟温言打电话。
“我觉得可能不只是疯子在放火,我给你开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