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笑道:“我觉得男子汉固然要奋勇杀敌,但十二岁上战场确实早了一些。这个年纪能做的就是认真学习书本上的东西,一兵士可一招杀死一个敌人,但一将可用极少数的人守住一座池,谁的功劳大一些呢?”
周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似下定决心似的,向孙滢保证道:“师姐,您的一番话使我茅塞顿开。你放心以后我会认真的向师父学习。”
孙滢笑道:“这就对了,据我所知,镇南王也并非什么都不懂只会打战,我可听说他是文武全材。我猜想他肯定启蒙的很早,有许多孩子三岁就由父母请了先生启蒙了。”
周正不好意思地道:“我启蒙也不算晚,也三岁启蒙,一般看书字也能认全,就是不会写文章。”
看来,镇南王府除了朝霞郡主这个“蛮女”欺负过周正以外,王妃和镇南王对周正都还不错,孙滢听了不免有些欣慰,她和弟弟虽然自小离开了母亲,但是幸亏遇上了贵人,可见上天还是公平的。所以她愿意做善事,多积功德,为自己也为儿孙后代积福。
正说着话,远远地看到沈氏带着孙清孙湘过来了,后面跟着两位姨母和一些丫鬟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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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滢就指着沈氏道:“那位穿艾绿色衣衫的,就是咱们的母亲了。”好在还很早人还没有到,孙滢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围也没有外人。丫鬟们都被远远地打发了。
说话间,沈氏已经走了过来,周正却望着沈氏道:“娘,原来您真是我娘!”
而沈氏已经泪流满面。
这下,轮到孙滢摸不着头脑了,她怎么觉得周正和她娘早就见过,而且还很熟悉?
“娘,别只顾着哭啊,竟究是怎么回事?给我们也说说罢。”
沈氏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住的那个院子?那里就是镇南王府的偏门附近,早些年,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是你弟弟顽皮,天天从王府的狗洞里钻出来陪着我跟我聊天,那时候我就在异想开天,想着假如我的孩子没出事,可不也就这么大了,更加上问了之后才知道他没有生母,我觉得他就应该是我的孩子,但又觉得是异想天开,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没想到真的是他!”
周正用手抹了把眼泪,孙滢忙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余下之人尽管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也隐隐猜到了,她们特意站成了一圈,将众人的目光给挡住了。
沈氏双目切切地望着周正道:“儿啊,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儿散了,咱们去家里细说。你和你姐姐都回去,我给你们做我最拿手的萝卜糕。”
周正用力地点头,含着泪花喃喃地道:“我今天有了师父,又有了娘亲。”
“我们进彩棚里吧。”孙滢笑道,已经有人来了,正向这边走了过来,估计是看到她,过来打招呼。
孙滢现在已经成惯了,每次在人多的场合,总有不少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过来和她打招呼,可惜她是个脸盲,有时候见过了也记不住,或者人和名字对不上号。
这次先来的是王五娘和柔嘉公主。
柔嘉公主的亲事已经确定了下来,老太太原来想着让她明年春天再进门,可惜她的肚子等不了,唯有改了时间,就改在陆清池出嫁的后面两天。
大长公主得知陆家十月娶新妇,便也托了媒人过来商议,说是十月底想把郭子坤和陆萱的亲事给办了。
顾老太太还没给郭家回个准信,陆萱太能闹腾了,老人家担心依照她那脾性和心性,只怕要不了多久,郭家就把人给送回来了。
她和孙滢商量,孙滢笑道:“成家立来,先成家,后立业,这话对女孩来说也适用,在家可不是父母兄弟宠着,丫鬟婆子捧着,绫罗绸缎供着。只有成亲是要承担一个新的小家,这个时候才知道生活的不容易,做事的时候也会先考虑后果,三思而后行,然后才不会那么任性,真正意义上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