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暴风城危机:驻军遭袭之谜与守护者的召唤

—— 矮人国王处惊变突起,洛塔尔回暴风城查真相,神秘法师现端倪,紧急时刻召唤守护者

城市喧嚣而昏暗,四周弥漫着灼热的气息。在市中心,熊熊的火焰燃烧了数年,光与热交织成一片壮丽的景象。铁锤敲击金属的清脆声与水冷却铸件时的嘶嘶声,汇成了一首永不停歇的交响曲。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烟味,虽刺鼻却不致令人窒息——巨大的排烟设施确保了城市居民能自由呼吸。这座城市的名字简单直白——斯塔尔霍恩,完美地概括了矮人居民坚韧不拔、热情似火的性格。

矮人地下王国的国王马格尼·铜须,红发怒目,鼻子如土豆,正带着他的客人穿过宽敞的锻造区。他虽面露不解,却依旧步履坚定。粗壮的手指挥向身旁的高个子男子,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你是我唯一为之打造犁刀的人,安杜因·洛塔。”马格尼低声咕哝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可思议。“你和你的农民军队竟然用矮人钢铁去翻泥土!光是想象都让我背脊发凉。我妻子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安杜因·洛塔微微一笑,俯视着这位老朋友。他身材高大健壮,虽不粗犷,却散发出一股让人安心的气质。在国王面前,他表现得游刃有余,显然与马格尼的关系非比寻常。两人共同经历过许多战斗与欢宴,数十年的情谊早已深厚如铁。

“战争是个诅咒,亲爱的陛下,”洛塔的语气温和而诚挚,“我的犁刀工作做得越好,其他战争的工作就会越少。”

马格尼轻声哼了一声,眼神复杂,但终究点了点头。

“好吧,”他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现实,“见到你总归是令人高兴的事。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们会立刻装载你的车队。”

洛塔在路过一个箱子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箱内闪闪发光的犁刀上。他爱抚着那些精工细作的矮人杰作,心中充满了骄傲与感激。

“走吧,”马格尼招呼道,“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看看。”

他将手中一直握着的锤子放在一张窄桌上,旁边摆着一只小木箱。洛塔好奇地走向国王,注视着马格尼打开箱盖。箱子里铺着柔软的奶油色布料,里面陈列着一种奇怪的物件。洛塔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那是一件金属制品,一端是宽大的喇叭口,看起来像一支号角;另一端则弯曲成形,通过一根纤细的管子连接着喇叭。旁边的隔间里,整齐地排列着一整套指甲大小的金属球。洛塔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奇怪的设计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

“机械的奇迹!”马格尼眉开眼笑,伸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件物品,眼神中充满了矮人对工艺品一贯的敬仰。“它叫雷鸣器!”

他将物件高高举起,像展示新生儿般庄重。然后,他握住弯曲的一端,语气中多了一分热切的骄傲。

“这样拿着,”马格尼边说边演示,“先在这里放一些火药,再快速用填料塞入枪管,接着装入这些小球,然后再推进……最后点燃打火石,瞧!”

马格尼抬起那件奇特的武器,顺着枪管瞄准远处,动作稳健而专注,如同一位身经百战的弓箭手。他的目光紧锁在前方,似在感受这种全新设计的威力。然而,片刻后,他浓密的红色眉毛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惑。他缓缓地将武器放下,若有所思地嘟囔道:

“奇怪……”

马格尼漫不经心地将武器递还给洛塔尔,神情却变得异常凝重。他的视线游移到远处,仿佛注意到了什么异样。

洛塔尔接过武器,将它重新插回腰间,随后顺着马格尼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矮人信使正从远处飞奔而来,步伐急促,仿佛有重大消息迫切需要传达。

洛塔尔的战士本能立即被激发,他挺直身躯,身体不自觉地紧绷,手已经悄然靠近腰间的武器。战士的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寻常的急报。在斯塔尔霍恩,矮人们的行动向来有序,即便在紧急情况下也很少如此慌张奔跑。显然,某件非同寻常的大事发生了。

信使气喘吁吁地冲上台阶,脸颊因剧烈奔跑而通红,汗水顺着胡须滴落。他跪倒在马格尼面前,将一卷卷轴高高举起。疲惫让他几乎说不出话,只能低头喘息,试图恢复些许力气。

“喝点水,孩子。”马格尼低声说道,宽厚的嗓音中透着安抚之意。他接过卷轴,双手迅速而熟练地展开,炽热的目光在字里行间飞速扫过。

洛塔尔站在一旁,看着马格尼紧皱的眉头和逐渐沉重的神色,心中隐隐升起不安。他强压下疑问,转而再次将注意力转向手中的武器。他将金属圆筒取出,挖出一颗小巧的金属球,仔细研究着它的构造与用途。

但当他回过头时,他注意到马格尼的脸上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那是愤怒与忧虑交织的神色,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阴影。

“也许,”马格尼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雷,带着一股压抑的力量,“你该回家一趟了,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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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洛塔尔皱起眉头,嗓音中透着隐隐的紧张。

“看起来,”马格尼轻叹一声,将卷轴合上,目光沉重,“你们的一支驻军……遭到了袭击。”

洛塔尔俯身紧贴在皇家狮鹫宽阔的背上,寒风从两侧呼啸而过,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狮鹫那雄壮的翅膀用力扇动,每一下都仿佛撕裂空气。这头半狮半鹰的飞行生物,是国王莱恩最珍贵的坐骑之一,平日鲜有机会出动,除非为了执行最高优先级的任务。而这一次,狮鹫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态的紧急,毫不迟疑地全速飞翔。

洛塔尔的脑海中杂念翻涌,远比狮鹫扇动的翅膀还要急促。他紧紧攥着缰绳,目光凝视着天际,却无心欣赏眼前的风景。是谁——或者说,是什么——胆敢袭击暴风城的驻军?那封简短的信函毫无实质信息,既没有战况描述,也没有敌方的情报,甚至连死者名单或伤亡数字都没有,只是一句话:驻军遭到袭击。

肯定不是巨魔。他迅速排除了这个可能性。那些蓝皮野兽上次出现在暴风城附近时,自己和莱恩联手梅迪夫早已将其击溃,驱逐出境。那场战斗胜利后,他们还特意为梅迪夫树立了一座雕像,以表彰他的魔法对胜利的巨大贡献。

狮鹫的身躯突然一震,洛塔尔感到它猛地收起翅膀,开始俯冲。他下意识地抓紧马鞍,感受着寒风从脸颊掠过。很快,暴风城的军营出现在视野中,整齐排列的建筑与闪烁的火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紧张的气氛。

地面上,两位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军营入口等待着他。一位是高大、脸庞瘦削的卡罗斯,他总是站得笔直,军容严整;另一位是沉稳耐心的瓦里斯,那张深色的脸庞如今显得比平时更加阴沉。尽管他们表面镇定,洛塔尔却一眼就看出端倪。他们和他共事多年,深知这种神情背后意味着事态的严重性。

狮鹫稳稳落地,洛塔尔迅速跳下马背。狮鹫低下头,用喙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似乎是在安抚他的焦虑。他伸手抚摸了一下狮鹫的脖子,随即将缰绳交给一旁的侍从,毫不拖延地将卷轴拍到卡罗斯的胸前。

“信上说我们遭到攻击。”他语气低沉,透着压抑的怒火,“现在,给我一个清楚的解释。”

卡罗斯与瓦里斯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示意跟随他们。他们沉默地引领洛塔尔走进军营,穿过喧嚣的走廊,最终进入一处地下营房。烛台的微光在墙壁上投下颤动的影子,将整个房间渲染得更加阴森。

医院内,安静得令人窒息。白色帷幕一字排开,掩盖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洛塔尔的眉头紧皱,目光在那些帷幕间游移,每一处都像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瓦里斯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痛:“是的,长官。我们知道的和您一样少。驻军在第一时间向我们发出了求援信,但当我们赶到时……”

他的语调陡然低落,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他们……全都已经死了,长官。”

“一个幸存者都没有?”洛塔尔的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像低沉的雷声在狭窄的走廊中滚动,“一个都没有?”

他的目光在瓦里斯冷峻的深色面容和卡罗斯苍白的脸庞之间来回扫动,试图捕捉到任何一丝解释的迹象。

“没有,长官。”卡罗斯硬着头皮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在现场,我们只发现了尸体。遗体已经被我们带回来了。”

“还有……”瓦里斯接过话,顿了顿,仿佛在衡量该不该继续。“还有两个搜索小组失踪了,长官。而且……尸体的状态……”

两名军官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沉默中暗藏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真相。洛塔尔看着他们,双手紧握成拳。他素以激励下属而闻名,但此刻,他只想抓住两人胸口的甲胄,把他们的脑袋撞在一起。

“我最好亲自去看看。”他咬牙道,语气比刀锋更冷。他转身迈步走向走廊深处,脚步沉重却坚定,耳边只剩下靴底撞击石板地面的回响。

“整个驻军都死了?”他自言自语般低声重复,语气中充满怀疑和愤怒。“就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压抑的沉默。卡罗斯和瓦里斯在身后跟随,但两人始终一言不发。

终于,瓦里斯开口了,声音低得几乎被回音吞没:“我们……找到一个人,长官。”

洛塔尔停下脚步,猛然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直刺瓦里斯。“找到一个人?他在哪里?是谁?”

“是的,长官,”卡罗斯接话道,语速加快,像是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他……他是在我们把尸体带回来之后才发现的。他不是驻军里的士兵,而是出现在军营里。”

“军营里?”洛塔尔的声音因震怒而拔高,回荡在走廊中。“为了光明,哪个白痴竟然允许一个入侵者在军营里抢劫士兵的尸体?”

“我们认为他是个法师,长官。”瓦里斯急忙补充,试图缓解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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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洛塔尔的脚步稍稍放缓,眉头紧锁。这解释了对方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潜入军营,但同时也让他的疑问陡增。他的声音冷静下来,却透着一股寒意:“你们抓住他了吗?还是他把你们变成了羊?”

卡罗斯面色尴尬,连忙摇头:“抓住了,长官!是的,他在指挥官的办公室里,我们派了哨兵看守着。”

洛塔尔冷哼一声,步伐加快,心中已经开始构思审问的方案。

他们很快来到指挥官的办公室,哨兵见状迅速立正敬礼,熟练地用主钥匙打开了门锁。洛塔尔走进去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怔。

办公室中央,一个肮脏不堪的少年正趴在桌子旁,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书。他的头发凌乱,脸上带着几道污痕,但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却闪烁着警觉与聪慧。当洛塔尔跨入房间时,男孩立刻抬头,警惕地盯着他,然后突然跳了起来。

“终于来了!”男孩喊道,声音充满惊喜和紧张,“您是指挥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