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略显慌乱的起身,地板上的红色血液已经染遍了半个身子,“怎……怎么回事?”
“把手给我,这边,来这边!”
“我没想到您会……来,来这边,走这边,不好意思,我们家正在装修,我刚刚不小心……打翻了一桶油漆。”
老妇人帮忙脱下廖远沾满血迹的外套:“所以您应该明白我刚刚为什么不让您进门了吧?”
此刻的廖远,心脏加速,紧张的完全失去语言的能力。
他支支吾吾的点头,手臂上浸染的血液让他浑身冰冷。
“来,来这边!”
老妇人推了廖远一把。
廖远下意识的扶住了钢琴。
老妇人目光微微下沉:“您在听我说话吗?”
耳边似乎有嗡名声传来,廖远回过神来:“啊?怎么了?”
“把您的衣服脱下来吧,您不能总穿着这样,我拿我先生的衣服给你换上。”
廖远老老实实的脱下,此刻的他突遭凶杀事件,紧张与恐惧袭来,使得他完全失去了独自思考的能力,对老妇人言听计从。
“别着急,我转过身——我不看您。”老妇人走到一边,回过头来,紧紧的盯着廖远。
廖远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解下领带,把沾满血迹的西装和衬衫、裤子缓缓脱下,递给老妇人。
老妇人接过衣物,然后道:“您的眼镜上也沾了点东西……”
说着,便是把廖远的墨镜摘下。
廖远双目保持平视,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老妇人看向廖远的眼镜,那是一双死鱼似的双瞳,没有半点生气。
她脸上露出疑惑。
片刻后,廖远拿起鼓槌,有板有眼的在钢琴上进行调音……
“冷静点,别慌。”
“她一点也没有怀疑。”
“你的表现非常自然,都能拿奥斯卡了!”
“沙发上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吗?”
“她不是说给我拿她丈夫的衣服吗?怎么还没拿过来?”
“呼,别着急,或许只是在挑选衣服罢了……”
“嗯,等穿好衣服,调好这破琴,就赶紧离开这,希望她记得把我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日程本!!”
“糟了,口袋里的日程本!盲人怎么可能有日程本?”
……
当调琴师廖远意外的卷入这起谋杀案之中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遁形,因此只有假戏真做,继续把自己的盲人角色扮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