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老板将东西端上来了,何远趁机转移注意力。
“好久没吃这家店的面了,我在北京想的慌。”
何远说着,挑开上面的牛肉块,吹开红油上的芝麻,将面条搅拌了一下,露出下面的绿叶菜和海带。
咬了一口海带,再吃了一口面,海带的咸味,混合着红油的辣味,以及芝麻的香味,在嘴里炸开,给何远一种极致的享受。
“还是这个味道,真想念啊。”何远感慨道。
师姐挑了一个抄手,尝了一下,放下筷子:“北京那么多吃的,都不能满足你啊。”
老家的抄手,跟南方的云吞一样,皮薄,肉多。放在滚水里煮一煮再捞起来,放进芝麻煎出来的红油里,特别入味。
“不一样。”何远摇头,“北京太大了,吃的太多了,你要想知道哪里符合自己的口味,只能一家一家试过去。这玩意儿就跟买彩票一样,碰到好吃的,自然欣喜若狂,碰到不好吃的,也只能捏着鼻子吞下去。不过我的运气向来不太好,所以有一阵子,我基本靠泡面度日。”
“照你这么一说,在北京的四川人,不都吃不了饭了。”师姐不信。
“偶尔吃一顿没什么问题,但天天吃就受不了。就像很多北方人,主食不是馒头就是面条,这些东西你吃的下去吗。”
“偶尔当早餐还行,顿顿吃,受不了。”师姐摇头。
一顿饭吃完,何远付了钱。
师姐看了下时间,道:“我去接孩子了,翻新的事,我尽快给你个方案,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就准备开工。”
说完,师姐上了她的福特车,开走了。
何远点了一支烟,吐了口烟气,没有急着回家。
回县城两个月了,大部分时候他都呆在老宅子里,没有出门。
何远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他以前住的地方。那个时候何远的父亲净身出户,带着何远寄宿在爷爷奶奶家。最后还是何远的二伯买了新房,将旧的那套房子转给何远一家住。
再后来,何远父亲有了点存款之后,就把这套房子买了下来。
这套房子的位置不错,旁边是县城的两所重点中学,相聚不到一公里。
何远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分别在两所学校就读了初高中。距离最近的一所学校,走路只要五分钟。
那会儿,父亲怕他学坏,严格限制了他回家的时间。只要在家,都会在阳台上掐着表,算着何远回家的时间。要是超过五分钟,还说不上理由,就会被罚站,要是被他看到和女生走一起,还会被他抽屁股。
就算出来工作后,何远也习惯性的和异性保持距离。
何远在附近转了一阵,很多东西还保持着原样,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比如曾经经常去的文具店,已经有些空荡,甚至连里面的商品都缺了不少。
这几家文具店,都是同一个老板,在何远上学的那会儿,简直是附近中学的潮流风向标。要是店里上了什么新品,用不了两天,学校里的学生就会流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