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刚刚回来，各路官员还不了解他是什么性子，肯定会在他面前多有隐瞒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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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路启元拒绝了官员的提议。

这让官员们私下里觉得路启元还是年轻。

而在年底，随着四皇子搜集到的一些证据，路启元知晓了京城近年来罪犯很多的真实情况。

百姓犯罪只是虚言，实际上是朝中一些贪官污吏过于使用权势，害死了人，然后草草找了几个百姓当替罪羊而已。

见如此情形，路启元难压心中愤意，不顾四皇子阻拦，去到了衡阳皇帝面前对峙。

他不相信四皇子能查出来的东西，他父皇就查不出来。

而衡阳皇帝面对路启元交上来的证据，并无任何感想，只是问道：“然后呢？”

路启元不解的喊道：“然后？！父皇，这些人放纵自己这么久，害死了那么多人，到如今还生龙活虎维持着他们的家族，您为何不管？”

衡阳皇帝挥挥手，将这些证据放在一旁，然后用他深邃空寂的眼睛注视着路启元。

衡阳皇帝并不觉得失望，他仍然觉得路启元十分优秀，而且他觉得路启元会这样很正常，毕竟几十年在外，如今才是刚刚回来接触这些，需要时间理解与接受。

所以他很有耐心，说道：“因为需要他们来平衡，朝中之事，你刚来还没有看清楚，不急于一时，现在不懂可以以后懂，况且，你四弟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一遍了吗？”

路启元心中一颤，皱起眉头，问道：“平衡？就为了这个，就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去死？”

“他们并不无辜。”

“但他们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盯上，又为什么会被杀！他们......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啊。”

衡阳皇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冷静些，启元，你可以觉得这事很荒唐，但这就是现实，因为你忽视不了这件事带给我们的好处，不说我，就只说你，从你的角度来看，若你制裁了这些人，百姓们会怎么看你？”

百姓们一定会觉得路启元是非常好的太子，从而更加拥护。

路启元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而衡阳皇帝则表示，不说别的，若是他早就处理了这些贪官，那路启元哪还有这机会。

路启元感到非常痛心。

衡阳皇帝拍了拍路启元的肩，说道：“慢慢接受吧，你还有很多时间，这些人你想动就动吧。”

闻言，路启元忽然惊觉衡阳皇帝早知道他在做的一切，随即咬牙询问：“我查到的，是不是只是你想让我查到的？”

衡阳皇帝没有多言，只是叹息一声解释：“启元，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无奈，你要目光放远，仔细想想，若是你大规模的制裁贪官，他们造反的话怎么办，当然以我们的实力可以镇压，只是，你要想，想想那些没有实力的百姓凡人们会怎么样？会有多少人死在这场造反里，想想这些人，再想想你口中的无辜人，然后，比一比。”

“......”

路启元捏紧了拳，满心不甘，于半晌后无力松开，才是向皇帝行礼告退。

“儿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