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其实不是谈判,他的态度非常无礼、粗暴,他说明清不存在谈判议和,他亲自驾临,只是通知我们投降。”
“他说了,此处大军必须无条件投降,将来的京师亦只能无条件开城投降,任由大明处置。”
“咳、咳咳、咳咳,他、他说了,如若负隅顽抗,他会杀绝此处四十余万大军;将来破了京师,亦会杀绝所有满人,不分男女老幼。”
“但如果投降的话,他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杀双手沾满汉人鲜血的满人,其他满人会留一条生路;皇室贵族,或可为富家翁。”
赵良栋浑身颤抖,眼底尽是绝望和负罪神色,情绪早已抑制不住,涕泪横流几乎糊住了脸面。
鳌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赵良栋眼底几度生出挣扎之色,脸上青筋暴突,无数次握紧拳头又松开,不止一次嗫喏的想要说些什么。
每当此时,他便不由得想起家中五个儿子和三个女儿,他们如此年幼和可爱,便如一道道枷锁,生生锁住了他的嘴巴。
良久之后 ,鳌拜一声长叹,短短时间似乎又苍老了几岁,强撑着精神勉强开口:
“汉人复兴了,天下大势无可违逆了,我大清只余京师和周边一隅之地,绝无翻身可能了。”
“如此,便由老夫做丧权辱国的罪人吧,便和汉人签了着投降之议,任由他们处置便好。”
“呵呵,老夫这一生,杀戮汉人无数,就由着汉人千刀万剐好了;只望百余万满人能活下来,将来生出个英雄人物,未尝不可再起。”
他感喟良久,抬起有些昏花的老眼,看着赵良栋痛彻心扉涕泪横流的模样,不由再度深深一叹。
汉人如果都如这个抬旗的奴才一般,那该多好啊,大清岂非就可千秋万世的占据这花花江山。
就在此时,希佛却从外边进来,看着大帐中两人的神态,瞬间便知汉人所提的条件,必然苛刻无比。
待到赵良栋复述一番后,并未出乎他的预料,便也如鳌拜一般绝望喟叹后,沉默无语。
鳌拜又问希佛,明军主帅在他和赵良栋离开后表现如何,希佛回答对方神情自若,甚至起身去细细查看大帐中的舆图。
鳌拜又招来图海、蔡毓荣两人,五个人反复商议、推演,悲哀的发现只有投降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