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年,你忽逢大敌,生死绝境中终有顿悟,厚积薄发,成功步入化境......】
【庚寅刀法(大成)】
那忽然钻入的记忆无论是细节都十分逼真。
就像是被一只精巧的大手将脑袋掰开,再把十数年的记忆串连梳理得严丝合缝,如同亲身经历般真实。
“嗯,很好,不是幻觉。但是...”
沉重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失血过多导致大脑彻底宕机。
眼前天翻地转,身体栽倒前许印吐槽道。
“下次有挂能不能早点啊?”
.......
村西头,土地庙前。
几名军卒结成鸳鸯军阵,披头散发十分狼狈,正被几只狼妖逼得节节败退,嘴上却不停叫骂。
“许大草包那混蛋,竟然抛下我们自己跑了!”
“当初要不是听他的,咱们能陷在这吗?!”
“早就听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怎么就投了军,靠了这么个家伙!”
“平时收些贿赂便罢了。战场上溜号,老子若活着回去,非得去县尉那告状,扒了他这身军皮!”
在场的军汉,只有名面白短须的年轻卒子,憋红张脸驳道。
“去你娘的胡三,校尉大人是掠阵杀敌去了,莫要诬陷大人!”
马脸圆鼻,身材佝偻的军汉眼睛瞪溜圆,嘴一歪,“张桓,别以为许草包带你爹看病是为你好,他就是馋你姐张寡妇的身子。”
“你胡说!”张桓气得面红耳赤,拼力挥刀把狼妖击退,嘴里叽里咕噜冒着危险贴上去狠狠补上几刀。
其他老兵见状抓住机会连忙补上缺口,将剩余两只狼妖困在阵中绞杀。
“停!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一名老兵立刻叫停其他补刀的军卒。
胡三的招风耳动了动,长长马脸冷得要滴出水,“他娘的,点子扎手!外边起码来了二三十只狼妖!”
“暂时不是往我们这来的。现在跑,还来得及!”
军卒们面面相觑,不由得齐齐转头看向土地庙里抱作一团的李家村老少妇孺。
这些人怎么办?
要不,带着这些人跑?
但仔细一掂量,带这些百姓出去能有啥好处?县尉会升他们的官还是赐予军功?
别闹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除了让妖魔吃了补充气力,没半点作用,还不如直接杀了来得实际。顺便还免了被妖怪折磨,好事一件。
军卒的眼神逐渐变得耐人寻味。
后者似乎看出了军卒们的打算,纷纷露出绝望的表情。
妇人们抱着娃儿哭哭啼啼磕着头,“军爷,救救俺们吧,只要不让妖魔吃了,俺们啥都愿意做!”
村里的男人听了这话只是青着张脸攥紧拳头,沉默着颤抖着吧嗒吧嗒抽起旱烟。
军卒们默契地转过头。
到了这份上,命都要没了,心得硬点。
活到现在的,哪个不精明,大是大非前把形势看得透透的。
死了人也怪不到他们头上去。
要怪,就怪这贼老天、这世道。
怪那狗屁县尉,派个劳什子任务非把他们夔字营移防到李家村。
更怪那草包校尉许印,临阵脱逃使得军心大乱。
“分头跑吧,各凭手段,看谁命硬。”有军卒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