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张招娣站在张和平面前，不自然地说道：“我排名25……”

她以前在老家那边都是排名前三的，到了首都后，家里还给她俩专门请了老师补课，结果这个关键的升学考试，考差了。

“我第8名！”二姐张盼娣倒是没什么负罪感，笑嘻嘻坐到张和平右边，左手搭在张和平右肩上，笑道：“弟弟，我和大姐可不可以不读中专？我们想读高中上大学。”

张和平看了一眼沉默的大姐，估计两个姐提前商量过了，遂耐心说道：“伱们应该听过收音机新闻说的，精简城镇人口、职工、师生，对吧！”

见两个姐点头，张和平继续说道：“为什么要精简？表面原因是物资供应不足；中层原因是，初高中毕业生增多，就业困难！对面西厢房打零工的阎解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担心你们读不完高中，就可能被精简下乡了。你们愿意回乡下种地，还是愿意在乡下结婚生子？”

“有那么严重吗？”张盼娣看向大姐张招娣。

“收音机里新闻说的，上半年已经将原有的850所大学，裁并为400所；2700所中专学校，裁并为1260所。”张和平把成绩单还给右边的二姐，沉声道：

“接下来，就该裁并初中、高中了，你们确定要去读高中，试一试自己的运气吗？”

见两个姐沉默，张和平说了一下他的安排，“你们若选择读中专，应该不会再遇到精简中专师生的事。

等你们三年毕业后，我还能找庄大爷和杨奶奶帮你俩活动工作分配，争取把你们留在首都工作。”

两姐妹你看我，我看你，大姐张招娣突然说道：“今年的中专录取分数线是441分，明天在教室里根据上线分数，从高到低去讲台上选报中专学校。”

“明天就选中专学校了？”张和平没想到这么快。

二姐张盼娣妥协道：“弟弟，我可不可以去读纺织中专？听说纺织厂有很多布票福利，我想多弄些布，给你们做衣服。”

“我建议选电力、铁路，这是推动现代化建设的重点行业！你们俩再商量一下，我现在去西山打猎，争取下午早点回来，然后找你们老师和校长帮忙，先把你们的中专学校选报了。”

“对了，你俩4点半在五中校门口等我，帮我带6个馒头，我就不回来叫你们了。”

张和平说着，就跑去了右耳房，将早就准备好的战术背心穿上，从床下找出枪栓，取下步枪上膛。

然后，他又拿了劈柴刀、麻袋、麻绳、水壶，骑了自行车，就跑了。

“张和平打猎去了！”

不知身后谁喊了一嗓子，缝补摊那边一下子就热闹了，跟过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