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之中依旧纤尘不染,一切都和他上次来时一模一样,除了内里传来皇帝陛下的粗重的呼吸,显然他正自经历着痛苦。
“陛下。”
“进来吧。”
两人走近,却是看到皇帝夏真正自在脸盆之中拧干毛巾,然后缓缓的放到自己的头上。
“陛下,这种事情干嘛不找个下人帮忙?”殷无意立刻上去将用完的脸盆端走。
“唉,人多嘴杂,我就喜欢清静一点,这种事情我自己又不是做不来。”夏真长吐出一口气,缓缓的靠着床铺,半躺了下来,盯着夜豪说:“你来了啊。”
“是的,我来了。”夜豪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要说自己跟着皇帝熟嘛,那是完全不熟,可为什么感觉这个老头有点将自己当做儿子看的感觉?而且算其年纪来,自己算是他老祖宗级别了。
“南盟的事情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皇帝说。
“哈,也没有什么,我其实都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夜豪本来想骂一骂娘,话到嘴边却是拐了风向。
“确实是如此,太多的因果在你的身上集中,混乱之下,上一目的便是会被下一个目的所冲淡,到头来发现自己干些什么都不知道。”夏真微笑的说。
“陛下你究竟知道多少?”夜豪苦笑的说。
“差不多都知道吧,甚至连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皇帝说:“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未来的线太多你要是知道了,我们这个宇宙未来的多样性便是会立刻塌缩,未来便是会固定下来,我可不希望不确定性忽然变成了确定性,当然最糟糕的是这种确定性很可能还是BAD END。我要的是GOOD END,虽然概率很低,但至少不会是零,这就值得我去付出一切了。”
“好吧。”夜豪摊了摊手说:“那么陛下肯定也知道自己不会在今天就死了。”
殷无意目露凶光。
夏真自嘲的笑了起来,示意殷无意出去。
“大概率不在今天。”夏真说:“但我的时间不多却是事实。我的脑细胞天天被巨量的信息轰炸,这种痛苦和快感并存的滋味真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