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均是震骇不已,若非由二郎亲自说明,他们如何也无法相信那狂生竟然如此英勇。
“如今事已至此,已然没有回头路了。”三夫人说:“如今当朝皇帝腐败无能,滥用民力,好大喜功,四处征伐,修馆筑城,天下百姓,十去五六,我等早已经有心反那皇帝,只是家大业大,一直以来未能下定决心。如今官逼民反,那郡守诬陷好人,置我们夏府百年家业于不顾,妄图吞并夏府。今日虽仰赖夜公子得以脱逃,但不用多时,郡守必当引兵前来讨伐,若无准备,到那时我等必无生理。既如此,不若就此揭竿而起,响应天下义军,共图大事。各位以为如何?”
家臣均是面有难色,三夫人这话就是要他们造反啊,这造反可是要掉脑袋的啊。他们夏府虽然人丁众多,加上依附于他们的农民足有一千之数,但郡中驻军却有一万有余,以一千对一万,这无异于以卵击石,简直就是找死啊。
“三夫人,我却有另外一番见解。”一名家臣说。
“说。”大郎看到了众人的态度,根本就不是积极响应的样子,不由得怒气中烧。
“古往今来,造反能够成功者,十不存九,而成功无一不为世家大族,手下田产绵延千里,所属户口以十万计。我夏府虽然在郡中乃是大族,但排名也在五名开外。这是其一。要举兵,须得有甲胄弓弩,须得训练士兵,若要齐备则以年计。我夏府不过家臣奴仆,人数虽然有一千,却多是乌合之众,这是其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乃是夏末,离粮食收成尚有一月有余,府中粮草已然不多,无粮草则兵不勇,兵不勇则战不胜,战不胜则人心思变,人心思变则大事去矣,这是其三。三夫人还请三思。”
“放你个屁,吃白饭就会,干事就各种借口,要你们这群人何用!”大郎勃然而怒,轰然站起身来,吓得下方的家臣连退数步。
二郎三郎慌忙将大郎抱住,按回位置上。
三夫人安慰那名家臣说:“大郎口直心快,不要介意,你的见解确实有道理,事出仓促,这三点我们确实都没有准备。”三夫人转向夜豪,微笑道:“不知夜公子有何见解,还请赐教一二。”
“三夫人明鉴,我不过一介莽夫,哪里懂得那么许多。”夜豪说:“我受夏府大恩,但有所言,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