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苏长风今天确实是有点扫兴。

老爷子刚刚才把情绪酝酿出来，还没来得及感叹几句呢，就被他的提问再一次打断了思绪。

只见电话另一头的石老，在听到他的催问后，先是没好气的翻了好几个白眼，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催催催，你个小兔崽子就跟个催命鬼似的，难不成我上辈子欠你什么恩情吗！”

“刚刚不是都给你说了，我慢慢给你解释，慢慢给你解释，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非要抢这一两分钟的时间，怎么着，你赶着投胎跟马六指求证吗？”

不得不说，石老的这张嘴，也确实是挺毒的，连珠炮般的吐槽，硬是把苏长风教训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好在老人家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把心中的不耐烦发泄出去后，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好了，刚刚之所以给你说那么多，还不是你又问东问西，不然我早就开始讲马六指那个狗东西的事情了。”

“其实我跟马六指的认识纯属是个意外。之前我不是说过，在那个年代能买得起古玩的都不是一般人。就算不是达官显贵，那最起码也是遗老遗少又或者隐藏比较好的地主老财，都是不差钱的主。”

“而马六指当时作为一名初出茅庐的扒手，想要发大财，自然也是把下手的目标放到了这群人的身上。毕竟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人的钱十有八九都是不干净的，就算被偷了，基本上也不敢报警。”

“要不然回头警察一查，马六指或许会被判个三五年，可报案的这帮人可就惨了，搞不好全都得进去吃花生米。”

“偏偏我那个时候一直在潘家园跟琉璃厂摆摊，这时间一久，自然就对马六指这个熟脸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街溜子，来古玩街只是为了涨涨见识，又或者学一些古玩鉴定方面的知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这才发现这小子竟然是个贼，专门对着这些有钱人下手。”

“好在马六指这小子还算有点脑子，每次作案都是等这些人离开古玩街，在稍微偏僻的地方下手，要不然古玩街一直失窃，这帮有钱人迟早会闹事，到时候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恐怕也得去喝西北风了。”

“后来在机缘巧合下，我在一次返家的途中，见到了这小子作案的全过程，按照我原本的脾气，肯定是要报警抓他的，不过鉴于他偷走的那个明朝皇家羊脂玉佩我实在眼馋，于是我选择了偷偷跟上去，看看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把这个玉佩卖给我。”

“而也就是这次跟踪，最后让我放弃了报警的想法。之前我不是说过嘛，那个年代全龙国都特别困难，吃不饱饭的人可以说比比皆是，所以遗弃婴儿也是屡见不鲜，马六指正是其中的一员。”

“只不过这小子运气好，后来被京城的福利院收留，虽说还是每天都吃不饱饭，但是最起码他还是顺利的活了下来。只不过因为没有父母帮衬，所以这小子也没读过几年书，在差不多十来岁的时候就正式成了一名街溜子。”

“并且在机缘巧合下，马六指还成功拜了一名老贼做师傅，跟这个人学习偷盗的手艺。不得不说，那几年马六指因为这个便宜师傅的原因，日子确实过的还算不错。老贼每回偷到好东西，总会给他留一份，让他也能改善一下生活。”

“不过好景不长，马六指跟这个老贼学了没几年，他这个便宜师傅就因为上了年纪，手脚不够灵活，在一次盗窃活动中被抓了现行，让主人家给当场打死了。”

“这下可就苦了马六指，他的生活水平一下子降了一大截！被逼无奈下，马六指只好接过自家师傅的班，凭借自己半吊子的偷盗手艺，开始在街面上寻找目标。”

“在这个过程中，马六指意外知道了在潘家园跟琉璃厂附近，来往的富人多，于是他就果断把自己的作案地点，放到了这附近。”

“不得不说，马六指这小子的脑袋还是挺灵光的，自打他把作案目标，放到了往来古玩街的客商身上后，生活质量立马上涨了一大截，最起码吃喝算是不愁了。”

“同时在他发达后，他也没忘记方面福利院以前的抚养之恩，每次偷到多的钱，他都买成吃的喝的，匿名送到了福利院的大门口，改善福利院其他人的生活。”

“而我正是在跟踪的过程中，看到了这一幕，所以才会放弃报警的想法，转身回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