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洋洋得意的马六指，年轻的石老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快破碎了。

没办法，眼前的马六指是真的让他感到陌生了，石老实在想不通，自家兄弟这一年多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只见石老在马六指的面前，傻站了好半天，这才慢慢回过了神，然后语气有些迷茫的说道：

“兄弟，你知道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吗？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绝大部分有罪的资本家，早在建国初期就被政府审判过了。”

“能活到现在的，基本上都是无罪的，甚至有一小部分还主动帮助过组织，现在你为了自己的贪念，给他们安上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带队抄家，你良心能过的去吗？”

“我实在是想不通，有那么多赚钱发财的路子，为什么你偏要这么一条不归路呢？人家跟你无冤无仇，你却要把他们整的家破人亡，你的良心能过得去吗？你晚上能睡一个安稳觉吗？”

面对石老的质问，当时也挺年轻的马六指，立马就变了脸色，只见他一屁股从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语气不善的说道：

“姓石的，老子警告你，你少在我面前摆谱，讲那些没人听的大道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我个人的努力，至于那些被我抄家的资本家，也全部得到了四九城GWH上级的批准，完全合法合规，我有什么睡不着觉的！”

“我知道你就是看我现在过的比你好，不仅位高权重，而且每天还有酒有肉，所以眼红了嫉妒我。但是我现在不也给你加入我们的机会了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说到这里，也不知道马六指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眼珠一转，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过了有一会，这才语气莫名的说道：

“好了，我今天挺累的，不想跟你吵架。既然咱们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索性把话全部说开，省得你以后还缠着我不放。”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你从故宫博物院里辞职，然后加入到我的队伍中，这样咱俩以后还是生死兄弟。后面我会尽快给你运作一个GWH副主任的头衔，保证你从此以后衣食无忧。”

“第二就是你继续在故宫博物院上班，只不过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看着态度决绝的马六指，年轻的石老爷子再次遭受暴击，只见他难以置信的询问道：“兄弟，你真的要这样吗？就凭你的智商，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你现在所做的事根本就无法长久，等到拨乱反正的那一天，你是一定会被清算的吗？”

老话说的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假装睡着的人，偏偏马六指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过去他在当小偷的时候，所养成的谨小慎微，此刻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在一次次抄家跟众多恭维声中，他早就迷失了自我，对可能到来的危险，直接选择视而不见。

而石老刚刚说的那番话，也算是掀开了马六指的老底，哪怕现在房间内只有他跟石老两个人，但这还是让一直处于自欺欺人状态中的马六指，感到了无比的尴尬！

只见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够了，你给老子闭嘴。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这个GWH主任的面前大放厥词，说我们做的事情是错误的！”

“姓石的，这次我看在咱俩以前的交情上，就先放你一马，不追究你的问题。可是下回你要是再让我听到这种反革命的言论，那我就直接拉你上街游行，然后再把你送到西部开荒，你一辈子都别想着回来了！”

本来马六指想的很好，觉得石老被自己这么一威胁，肯定就老老实实投靠他了。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已经看穿马六指真面目的石老，不仅没有向这个昔日的兄弟卑躬屈膝，反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想批斗我也好，你先把我送去西部开荒也罢，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坚信困难只是一时的，龙国迟早会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咱们再看看到底谁才是大小王！”

说完，石老也不管脸色难看的马六指，就直接提着行李，转身向门外走去了。

而心有不甘的马六指只好对着石老的背影喊道：“姓石的，难道你就不怕我去举报你倒卖古董文物吗？”

“无所谓，反正你干的那点破事，老子也一清二楚，如果你举报我，那我也就举报你。我就不信了，你手底下的那些歪瓜裂枣，就真的对你这个狗屁主任的位置一点兴趣也不感冒！”石老头也不回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