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篮子看着大概有三十个左右,也不知道吴大娘一家攒了多久。
人家好意亲自送来,鸡蛋还给擦洗得干干净净,还是桂花婶给介绍的,林月曦没有推掉的道理,“吴大娘是想直接换钱,还是换些其它东西?不过换东西我可能不一定都有。”
吴大娘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俺想换点布票和棉花票,俺家老闺女年底要出门,俺想给她陪嫁两床八斤的棉被,俺大孙子年初刚结婚,家里攒的面票和棉花票那时都用了,攒了一年,俺现在手里布票只有二尺,棉花票都没有。”
可愁死她了都。
她老闺女是老来女,自然的偏疼了些,处的还是个当兵的城里人,嫁妆上她就更是一点不想让老闺女受了委屈。
她从老闺女出生起就已经开始给老闺女攒嫁妆,原本是足够漂亮,可哪知道大儿媳妇会做出偷婆婆钱票这样的事来?
疼老闺女,但大儿子也不能不管,总不能真撕巴开把大儿子家给拆了吧?
林月曦并不知道吴大娘家的事,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个外人本就不需要去知道别人家的事。
布票棉花票这些她都有,应该说她手里啥票都有,但现在这时期最忌讳的就是一个‘富’字,哪怕你已经看着富也不能再表现出来手里啥都不缺,否则等待你的将不是别人的羡慕和自己舒坦的日子,而是委员会来抄家。
面露为难的默了片刻,在吴大娘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时,林月曦才开口道:“布票我倒是还有六尺,棉花票在知道下乡地方是东北后,都给用了。”
吴大娘有些失望,不过也有些庆幸,能换到六尺布票已经很好了,棉花票她再寻摸寻摸,实在不成,让老四冒险去黑市看看能不能弄到棉花。
林月曦去屋里取了钱票出来和她交换了后,吴大娘没有立刻离开,吃瓜大军中的领军人物,上门咋可能会不带着瓜来?
嗑着林月曦拿出来的瓜子和花生,喝着糖水,吴大娘兴致勃勃的说起了今天村里发生的一件大事。
孙华不仅昨晚被人套了麻袋,还被人给扒得只剩了条苦茶子吊在村口的大榕树那。
“本来这事儿吧,找不着打孙华的人,孙华被打时没认出来人,他说只知道打他的不只一个人,后来晕过去了,醒来时已经被吊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