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悬,毒热的光直直砸在工厂大院,晒得地上石子都滚烫。
祭苍与大海并肩走向石料堆,那堆石头像座小山,嶙峋怪石横七竖八,在日光下泛着冷硬光泽。
大海虎背熊腰,上身只着件破旧短衫,肌肉紧绷,古铜色皮肤满是汗珠,顺着脊梁沟往下淌,在腰间系着的粗布上洇出深色水渍。
他大手一挥,抄起把粗重铁锤,掂量几下,冲祭苍喊道:“祭苍兄弟,开工咯!”
言罢,抡圆膀子,铁锤裹挟劲风砸向巨石,“砰”一声闷响,石屑纷飞,似炸开的烟火,几小块碎石溅落在旁。
祭苍身形相较清瘦,却也结实有力,目光飘逸,跟着握紧手中锤柄,咬牙发力,每一击都倾注全身劲道,边砸边调整角度。
闲暇时,二人便在厂区角落促膝长谈。大海谈及过往,眼眸中满是哀伤。
“祭苍啊,我原本的家,在南疆偏远得不能再偏远的一个小乡村,那地方,青山绿水环绕,田园宁静得就像一幅画,乡亲们日子虽不富足,倒也过得平和自在。”
大海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哽咽,“可谁能料到,城区那些个势力,为了扩张地盘,像一群饿狼似的盯上了我们那片土地,一纸文书下来,就要强征。我爹是个倔脾气,觉着这是祖祖辈辈生活的根,不能就这么没了,带着乡亲们去理论,去抗争,可他们哪会跟咱讲道理啊……”
大海攥紧了拳头,关节泛白,眼中泪光闪烁,“那群畜生,当着大伙的面,把我爹活活打死,我娘本就身体不好,经此打击,整日以泪洗面,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还有我那妹妹,才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就被他们掳走了,这么多年过去,是死是活,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这个当哥哥的,真是没用啊……”
祭苍听着,心中满是同情与愤懑,握紧大海之手,许下承诺:“海哥!放心,咱们定能过上好日子,你妹妹也定能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