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不是大宋忠臣,我家陛下说过一些话,有些比较有意思,说给你听听。”
张所动了动嘴,还是没说出来个二五六,只听得李彦仙继续说道:“忠君跟爱国,从来都是两个事。”
“便是古人圣贤,也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所以这古人还是比今人讲道理的,没要求我们无脑效忠皇帝。”
“赵宋官家是不是失德?想来你是比我清楚的,当然,你若是非要说赵官家做的称职,那我也无话可说。”
“陛下说,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若真的冥顽不灵的愚忠,该死还是要死的。好言不劝该死的鬼,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非···愚忠,陛下,陛下并无失德。”张所道。
人饿了,只是不想说话,而不是不能说话,尤其在情绪到位,体内激素开始分泌的时候,再不济肝糖原分解一下,还是可以让人短时间内恢复成正常人的。
“喝粥,喝点粥,咱们再往下聊。”李彦仙把粥推到张所面前,“不要拿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这种话来恶心我,不然我扭头就走。”
张所看着李彦仙,沉默半晌,到底是把粥喝了。
“你很怕我死?”张所道。
喝了粥也不会马上有力气,正常来说,睡觉才是更好的选择,不过张所明显是不想睡觉的。
“怕自然是不至于,只是不想你死罢了。”李彦仙笑道。
“为何?”
“若真是欺世盗名之辈,只为求史书一笔,那自然死了也便死了,我也就送你一程了,哪怕咱爷们做反角也无妨。”
张所看着李彦仙,等下文。
“但是锦衣卫回报的时候,说过你许多事情。你竟是个难得的心地良善的人物,应天府府衙都那么穷困了,你竟然还能抽出一部分钱粮出来,赈济灾民。”
“所以这里就要说你不通兵法了,若是把这钱粮给你亲兵,他们想来不至于叛你而去~”
“说多了,只说你官至招抚使,家里只有老仆二人,老妻亡故之后,便无续弦,也无妾室,简直就是大宋官场的一股清流,所以弄死你,与我个人折寿倒是小事,主要我家陛下恐怕也声名有碍~”
李彦仙说了很多,而张所,却是无话可说。
说什么?
王烨这么些年,所作所为,齐国治下百姓什么样,张所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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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因为知道,所以无奈,对比赵宋官家,人家真的是帝范一般的人物。
张所说不出王烨的不好,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太上皇和当今赵官家做的好。
“当今官家并无失德。”张所道,只能强调赵桓的个人道德水平了。
“私德好和皇帝做的是不是称职,有关系,但不是必然,当今赵官家虽然比太上皇私德好,但是若是不做皇帝,没准这天下还没这么乱。”李彦仙道,“而且,他真的便无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