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向是往下走,花轿依旧能够保持不倾斜,平行着下落。唢呐高昂刺耳,喜鼓又闷沉如敲在心底,声音飘向了远处。
直到彻底听不见,江霁迫不及待合上地窖木门,坐在地上浑身瘫软,大松了一口气。
这种遍地鬼物的世界还真是容不得丝毫松懈。
谁能想到王寡妇家的后门不是出口,真正的出口居然是这个地窖。
这些纸人也是老奸巨猾,明知道后走不通,却还假装走过去,引她上钩。
还好她的异能恢复了一丢丢,许久不曾回归的被动技能「危险预警」忽然生效。
方才万籁俱寂之时,江霁被拖入了未来。
她看见了,这一行送亲队伍走过,不知从什么方向吹来的那道阴风吹开了后门,出现在眼前的不是一条土路,竟是一堵厚实灰黑的水泥墙。
墙面厚重坚硬,与屋舍距离极近,花轿根本无法通过……这分明是一条死路!
江霁也很意外,脑海里短暂地空白一瞬。
不等她作出下一步反应,那片浓郁深沉的黑暗里,一双血色的利甲已经伸过来,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江霁在席卷而来的全身剧痛里被撕成了碎片。
画面破碎,江霁无声地打了个激灵。
为首长袍马褂的纸人已经招呼其余吹奏抬轿的纸人准备离开。那双被冰水浸泡过的掌心冰凉,她还没从死亡的惊吓里缓过来。
王寡妇不可能不知道此路不通。
江霁知道,纸人打开后门时,就是她的死期。
她死了,假扮新娘的王寡妇和柜子里的卢艺也肯定会被发现。
这么多诡异,就凭刚才管事纸人撕碎她的速度,她和海神权杖可招呼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