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轮红月悄然悬挂在夜空中。
天空被染成了不祥的血色。
红月之上,似乎还能看到丝丝缕缕的血色,宛如毛细血管般,纵横交错,延伸得越来越密集。
似早已死去的眼球,却又会随之转移,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从四面八方,都能感受强烈冰冷的凝视。
街上的行人早就消失,只有夜风在空旷的街道上回旋,带来一丝丝凉意,那些建筑的阴影被红月拉得长长的,扭曲而诡异。
江霁想起,她曾经在观音像上感受到的注视。
那次以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当时观音像的手遥遥指向头顶的天穹。
——是在告诉她什么吗?
江霁放弃思考,研究起刚拿到手的晴天娃娃。
这不是什么诅咒物,就是很普通的挂饰。手工活做得粗糙,娃娃脸上笑脸像个哭脸似的。
还没有旅馆挂在窗台边的精巧美观。
江霁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
另一边,吴明溪被窗外的声音再次吵醒。
这次,她明显能感觉到,声音离她更近了。
恍惚间,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声音……是从屋内响起的。
一阵冷风吹过,窗帘哗哗吹动。
“啪”的一声,关紧的窗户被吹开了。!
晴天娃娃被吹得摇来晃去,像个上吊的小人在眼前晃荡逼近,吴明溪强忍住尖叫的冲动。
窗户向外开,如果要起身关窗,就要把手伸出去。吴明溪是万万不敢的,谁知道手伸出窗外的部分,还能不能受到旅馆的保护。
她强忍着窗户大敞开,诡异随时可能进来的恐惧,不禁想起了,她来到这座海滨小镇的初衷。
想寻个风景优美又安静的地方。
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二十多岁,鼓起勇气辞去编制岗位,投身到自己热爱的行业里,却成为了家族的耻辱,过年在亲戚面前还被父母当众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