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谢亦寒并不心疼自己这个妹妹。

谁让胡夫迟迟不肯把自己弟弟送到财团手里。

他不愿意干的事,自然有人愿意干。

这是一次投名状。

他必须足够狠,足够决绝。

女孩儿的期盼,和男人的面无表情对比强烈。

旁边的管家在心里暗自惋惜。

在这些谢宅的佣人眼里,这位柔顺安分的寄星小姐已经是即将送上绞刑架的祭品。

离开这里,就不会再有回来的一天。

在谢寄星期盼的目光里,男人沉吟了一番,示意角落里那位身材高大的保镖,对方走过去,接过谢寄星手里的哨子,仔细检查了一番。

而后,那双绿眸微微抬起,轻轻点了点头。

磨损痕迹明显,没有问题。

谢亦寒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底流淌出温柔与宠溺,“既然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你带着就是。”

说着,他放下文件,从沙发上起身,揉了揉那头柔软的秀发,声音低沉:“妹妹,你只是暂时去永生制药厂待几天,哥哥会来接你。”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的话。

我的妹妹。

“哥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谢寄星的眼眶忍不住泛红,一缕头发轻垂了下来,虚情假意在这座华丽的别墅里上演着。

谢寄星脚步轻盈地步入等候她的黑色轿车。

一阵诡异的甜香涌来。

谢寄星第一时间屏住呼吸,闭上双眼,假装陷入昏迷。迷药的药效很猛,只是吸入了一点,也感觉一阵困意翻涌上来,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

她已经换到了另一辆车上。

车内的光线昏暗而隐秘,车窗都被严密的挡板所阻隔,没有一丝光亮招进来,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绝在这块封闭的空间之外。

不知道已经行驶了多久,无法判断路线。

车里无比宽敞,只有她和司机两人。

只是总有一股散不掉臭味,似乎是从手感滑腻的真皮座椅里面传出来的,熏得她有点反胃。

谢寄星偷偷睁开了一秒眼睛。

司机的表情无比空洞麻木,如同一具被摆在驾驶座上的尸体,惨白没有颜色的手扶着方向盘。

她的手机已经不在身上,唯独那只鸟哨还在。

她吸入的特殊气体不多,药效大概能持续半个多小时,正常的药效是三个小时。

谢寄星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车辆平稳地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期间等了七个红绿灯,越往后,红绿灯间隔的时间越长。

距离上一次停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谢寄星确认,这辆车在逐渐驶离城区。

终于,车辆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谢寄星没有听到驾驶座上有任何动静传来,却能感觉到来自某个方向的暗中打量。

对方在观察她有没有提前醒来。

人的皮肤是有视觉的。

闭上眼睛,用自己的手指近距离指着眉心,不用触碰到,也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异样不适感。

那是人类没有完全退化的危险感知信号。

网上就有一个网友提到,半夜家里进贼,他睡梦中突然被心里的一股异样感唤醒,睁开眼后发现小偷就蹲在自己的面前,凑的很近地观察自己。

所以,这种时候,绝对不能睁眼。

又过了几分钟。

谢寄星听到了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而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那个司机偷偷地凑到了她的脸前,正在观察她薄薄的眼皮下覆盖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