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张若尘这样的人，既可能是绝佳的盟友，但也可能是恐怖的敌人。

想到张若尘与荒天、血绝、绝妙禅女、无月、海尚幽若的关系，想到这些人的惊艳才情和无限潜力，轩辕涟怎么可能没有那么一刹那的不寒而栗？

可惜，张若尘现在已经到了不是她想动就能动的地步。

黄金车架中，轩辕涟水木二道破开了玄一残存的精神意志，强行搜魂，美若谪仙的脸蛋，忽然浮现惊骇神色，传音出去：“立即回星空防线。”

黄金车架以最快速度，赶去空间虫洞。

守在空间虫洞处的轻语声和天庭诸神，听出轩辕涟语气不对劲，没有往常的沉稳和平和。

五大神僧退走，没有与荒天缠斗，也没有强行去夺取明镜台。

荒天没有追击，他现在已不算是地狱界神灵，没必要与天庭神灵拼命。玄一的肉身尽毁，神魂丢失了九成以上，就算神源被轩辕涟收走，绝对也是难逃一死。

阴阳十八局显现出来，海尚幽若显然是得到了想要的流光奥义和时间奥义，心情很不错。

但张若尘神色很凝重，望着五大神僧和轩辕涟离开的方向，没有半分喜意，道：“他们怎么走得如此冲忙？”

海尚幽若道：“地狱界诸神在此，他们不走，是想与我们决战不成？”

张若尘轻轻摇头，随后以空间力量，将正在遁走的一缕缕血气、血肉、神魂收聚，重新凝聚成玄一的头颅。

失去神海和神力，这颗头颅，早已没有先前那么强大。

张若尘直接搜魂，但只找到了一些没用的信息，神魂和记忆都已残缺。

但却有意外发现。

“玄一的肉身中，好浓厚的无量神灵物质。”张若尘道。

海尚幽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自古以来，诞生了多少神王神尊？玄一找到一两具无量神尸，将其炼化，体内自然可以蕴含大量无量神灵物质。否则玄一为何肉身能达到六成无量？便是荒天大神、血绝战神，体内的无量神灵物质也绝不会少。”

张若尘摇头，道：“不一样，这些无量神灵物质太浓厚了，而且与玄一的肉身完全结合，就像本就属于他。”

荒天道：“的确不正常，玄一的肉身十分奇怪，无量神灵物质占据了九成以上，无量之下，不可能有人把肉身修炼到那个地步。无量神灵物质虽然珍贵，有参悟价值，也能提升肉身强大，但毕竟不属于自己，超过自身神灵物质的一成，对大神而言，都是有害无利。”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玄一拥有的杀道奥义，竟只有十分之一。”张若尘道。

拥有一道奥义的十分之一，就可称一道主神，这是所有大神都在追求的目标。

张若尘之所以对玄一的杀道奥义感兴趣，是认为玄一肯定掌握有大量杀道奥义，甚至可能接近杀道主宰的地步。

若真能得到三成、四成的杀道奥义，意义将非同一般。

海尚幽若心中微震，道：“你们是想说，这个玄一，很有可能不是真身。是玄一，用无量神灵物质和自身部分血肉，炼制出来的一个分身？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神王的分身，也不可能这么强大。”

张若尘反问道：“若玄一修炼了《三尸炼道》呢？那么，每一具分身，都不会比本尊弱多少。”

“不可能，玄一修炼的功法，根本不是《三尸炼道》。但……”海尚幽若想到了什么，道：“但有可能参悟过《三尸炼道》，炼制出了一具分身。为了保证分身足够强大，他不仅使用了无量神灵物质，还分出了大量血肉和神魂，甚至是奥义。”

“可是这样的分身，得耗费多少时间，多少资源，才能修炼出来一具？”

“哗！”

血绝战神如一道雷电光束飞落下来，道：“不用猜测了，第二道星空防线的战争已爆发，地狱界大军攻入了防线。这个玄一留下来死战，不是愚蠢，是他本来就在拖延时间。”

张若尘没有意外，毕竟真身能够感知到分身经历的一切，玄一若真还有一具真身，自然知晓甲天下这个关键人物的身份。

而那些量组织成员，在听到玄一是量机的消息后，自然会随他而动。

“最终还是让量组织得逞了！玄一没有逃走之时，我就该意识到不对劲的。”张若尘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