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思路不错,但之前的两个副本内容讲的都是一个精神崩溃的人死前的经历,这个突然转换成一个酒保的调酒经历,会不会有些跳戏?”眼镜李总是能在关键处,提出问题。
这样人才对于季乐是必不可少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觉得我们的内容不必被局限住。描述精神崩溃的人的死前经历只是我们壳子,实际上我们要表达的内核传达到就好。”
“而内核就是能触动玩家的情感。这次我们将模式改一下,让玩家了解到那位可怜大叔的经历,最终的目的就是让玩家作为酒保释放出对别人的同理心。”
“还有一个目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但那位大叔的冤屈必须被洗清,既然我们被卷入了这个事件,手上也掌握着那个西装男的犯罪证据,就没有理由再隐瞒下去。”
“但如果我直接将在酒吧中发生过的事情录像发给治安部的话,一定会暴露我们地址和身份,但是他们目前没办法通过游戏来找到我,既然如此,我不如通过游戏的这个副本来提示他们去翻案。”
“毕竟他们为我们的游戏提供了一些素材,我们反哺一下也是应该的。”
白波正在角落里坐着,他的前面是一个虚拟画板,此时他正在凭着记忆画出还原酒吧的场景。听完季乐的这一席话,他探出脑袋:“我赞同,那位大叔应该得到应有的公正,其实我们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放在游戏中的公告中,这样大家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了。”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公平公正公开的,每个人从出生起都是公平的,每个人都能免费安装强大的脑内终端,免费从乌托邦系统中获取知识,无论是权贵还是平民,获取知识的渠道都是完全一样的。”白波一边作画一边说。
“每个人的起点相同,也有着一样的学习环境,只要足够优秀就可以脱颖而出,获得出头的机会。”
“但这些都是虚假的,仍有人被歧视,就像我这种感情丰富的人,仍有人被陷害,就像是那位大叔。”
“我们生活在系统构建的美梦中,是时候让那些还处在梦中的人们,看到这些了。”
“说得很不错。”眼镜李象征性地鼓掌,但却微微皱着眉头。“但你忽视了一点,处在美梦的人,即使看到了这些阴暗面,也不一定想要醒过来。他们的情绪已经被系统监控着,永远会保持自己的情绪值正常,为了保证情绪值正常,他们会有意无意地去回避那些能让他们不舒服的东西。”
“更不要说,在乌托邦系统的保护下,我们精神脆弱地就像是瓷器,我不建议如此直白的将一切都摊开放在游戏公告中。”
季乐站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同时他还在水中加入了一些维生素C的糖块。
“你怎么看?”
“你怎么看?”
白波和眼镜李同时问。
“我们在这讨论半天,你还有闲心在那喝水?”眼镜李看不惯季乐慢条斯理地样子,有点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