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年景不好,我都不收税了,没有让你们服徭役。那你们还想怎么样?找我有什么事?要怪就怪老天爷。”
“天灾之中必有人祸,这人祸就应验在了你的身上。你是躲不掉这个人祸的,你就认了吧。”
“不关我的事,我就静静的待在家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非得什么事都要赖在自己的身上?
做这个官为什么就惹了一身骚?
这些人凭直觉就感觉到不是一般人,他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惹上了这些狠人。
“也就是说你想要辩解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本来就没有关系,自己如此爱民……奉行无为而治。
“年景好的时候,听说你们至少要加三成的税。加了就加了……这年景差的时候就望着你们能够开仓赈灾,我想你没有做过吧。”
“老爷说的对!我们这些乡下人可从来都没有见过救灾粮。”
“要贪也是上面开始贪!这件事情真不能怪我!你们今日来了,我就跟你们说开了。”
妈的,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一个武夫,家丁进来……这事情很不正常!这时间越久他的心情越慌。
他越觉得这些人越怪,他这样子的细皮细肉……什么都还没动手,就已经把一切都给说出来了。
赈灾粮是有的,但是层层雁过拔毛之下已经不剩多少了。
“就上万公斤的粮……”
本来送来的时候是有二万多公斤的,但是那些官差还要回去,那回去了粮该怎么办?就一路送一路折损。都说是在路上吃掉的,毕竟押运的人也是需要吃饭的呀……送到这里还剩下多少?
早就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官场的黑暗这个老爷早就已经见识够了。
在这个大染缸里面,无论是什么色的进来全部都染成黑色的。
“我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镇子里面我还接济了一二……我都已经在暗中宣传出去了。别待在这里,快走!”
老实说,要不是身上还穿着这件官服,自己早就已经跑了。
这完全不能赈灾,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们啊怎么不跑啊?
哼哼,百姓之间不能到处流窜,现在抓人比以前更严重了。
腿脚不好的人,跑不快的人。跑不了的人……那边界也会被打回去……听说南边的县界天天有人巡逻。
哪能那么容易就跑了。土童子的爹……是闯县界的时候……被那些巡逻的官爷给打断了腿,后面一命呜呼死了。
逃,究竟逃到哪里去?
能够逃的早就逃了,不能逃的留下来自然是有苦衷的。
要不然的话该逃的时候早就逃了,而现在证明了一件事情,就是留下来就是等死。
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位官老爷认为自己没有错……这世间就是如此。
“你们别动我,我可是被大周皇帝亲自任命的官员。如果你们敢动我的话……那就是跟整个大周为敌。”
“大周万年以来积病已久,不知道这一回东胜州会不会改天换地。童子你想要说什么问什么,大体上都毫无意义。这人怪天怪地,怪别人,唯独没有怪自己。他想别人没做什么,唯独没有想过自己该做什么。”
肉食者鄙,土童子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是问了也白问。
就算是用强的也不过是迫使对方认为错了,而这个人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有错。
天下的肉食者都这样子吗?
那么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
“爹呀,娘啊!现在孩儿作一份福寿宴来祭奠你们!”
“打住,什么叫做福寿宴?”
这个时候那位县太爷身体已经开始冒汗了。
这个人的身体都已经开始发麻了。
“好歹也是当官的,应该也有听说过曾经百姓暴乱。一怒之下把当地的官员烹煮来吃。取名为福寿宴。您作为堂堂的一县之长应该有听说过才对。”
“不!你们不能那么做!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有些事情知道错了,那也可能太晚了。
土童子已经懒得听他费解,一个钩子一下子穿过了他的下巴……一瞬间吊到一旁的树上把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