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钊转身进去,却在跨门时猝不及防拧身,一个拦腰把德仁喇嘛背身摔过去。
德仁喇嘛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在武艺也没白学,后退两步后艰难地立住了身形。
“沈施主你——”
“下次别再那么敷衍。”沈鹤钊冷淡地道,“不然死的是你。”
德仁喇嘛苦笑:“好,我记住了。”
这怎么,还教训起他了。
……
房间里很昏暗,对门的桌上摆着盏没有点燃的油灯,沈淮走过去点上,仔细观察着整个空间。
房间里飘浮着淡淡的灰尘味,是那种哪怕有人打扫,但也缺乏人气的感觉,暖和的毛毡铺在床前,与深色厚重的帘幔交在一起,构建出一个封闭又安全的小天地。
【她的意识很微弱,像是快要燃尽的火苗。】系统道,【比淮你挨雷劈的时候都弱。】
沈淮:【……我其实真不知道我挨雷劈了。】
他还是有点紧张,但还是走过去,掀开了帘幕,像是与整个厚重的背景切割开了似的,躺在床上的女子的轮廓变得清晰,最终与沈淮记忆中的描述重叠在一起。
白玛很漂亮,也很年轻,她的年岁仅仅开了二十岁出头,便经历了常人所不能及的苦痛而迅速凋零,她身上依旧有种母性的光辉,或许是自始至终,她都念着她的小官。
沈淮道:【开始吧。】
他的手指落在白玛的额头上,一点柔和的光悄无声息地飘了进去。
他并不是想唤醒白玛,也没法唤醒白玛,但她可以让她好受一点,做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美好的梦。
旋即,沈淮就搬了条小板凳,坐在旁边发呆了。
系统催促他:【你昨天不是写了一堆吗?说啊。】
【说不出来。】沈淮托着下巴,道,【感觉不一样了。】
沈淮昨天甚至有想过,干脆把所有的计划跟白玛全盘托出得了,反正她也不会醒来,但很快又推翻了这个念头。
他没有冲动的资格,也没有回头路能走。
不能赌,哪怕有99%的概率不会翻车。
他叹了口气,把所有的想法都推翻,像是对朋友一样漫无目的地瞎侃着。
“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见你的一天……白玛,你比我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好看。”
“小官那长相怕是随了你,清清冷冷的,跟西藏的雪似的。”
“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成熟、靠谱,就是过得还是有点苦。”
“他其实一直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