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瑀闻声立即起身，坐在叶漓身旁，见人都齐整了，素原一手摁住外衣，一手摸索着床前的案几，那佝偻的腰已塌陷得不能再低，否则要断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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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便碰到药碗，汤药洒落桌面，戊瑀连忙伸手要去搀扶，却被他喝声制止，“坐好！为师自己找。”

颤颤巍巍的手指继续摸索，叶漓躲在戊瑀的肩膀偷偷哭泣，可眼泪未落，却在手臂上接到几滴湿热，她不敢抬头，她知道头顶上方的人早已哭成泪人，即使贴紧的身躯毫无波澜。

终于，那指头点摸着，探向了头枕下压去。

素原唉声长长一叹，苦笑道：“真是越发糊涂了，竟然忘了放在这的。”

“吃吧，你们曾商量要偷为师的，如今为师咬不动了，就都给你们吧！”

两双手指摊开来，几颗糖块包在黄纸里放在上面，那黄纸都浸黏着些糖水，可想而知早早就融化了，才这般不整齐难看。

叶漓和戊瑀强忍着泪水，捡了一颗剥开来吃，可熟悉的甜味席卷整个舌腔，她们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人一边，抱住了最敬爱的师尊。

“师尊……”

两人齐声呼唤，生怕再叫就再也无人回应了。

素原哆嗦着半截入土的双手，抚顺他们的头发，一直以来他无妻无孩，怀里的人他待之犹如亲生之子般疼爱，他其实，也舍不得这两个爱徒，尽管他看透死生，修悟高深。

三人就这么惺惺相惜搂了许久，才退开怀抱，一个东西送出，接二连三的东西便会想要给得齐全。

叶漓拿到手软，可突然，手里接来一个玉盒，眉头紧紧蹙着，她猛然抬头望向师尊，“这，这不是处仙台上，菩山欲自焚却被我拦下的东西吗？这玉盒，师尊怎会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