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女松开手,“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漓手搭后颈,扭了扭有些酸胀的脖子,抱臂看着她,“难道水神女心高气傲的性子,会配合我这小小的伎俩?”
配合?
水神女一听,还是茫然的表情,待静下来心,便思索出个中的一些所以然来。
她问:“你的意思是,你一早就发现我知道你在酒盏中下了迷药?”
叶漓游出池面,撑臂坐在地上时便打断道:“准确来说,不是发现,是猜到。”
水神女眸光一凛,继续说:“可你我才刚相识,又如何凭这些细枝末节,就可以偏概全自以为能全面了解我?”
叶漓荡了荡又被糟蹋的衣袖,看向那只把她拉下水的玉臂,但也只是咬牙切齿,“细节决定成败!水神女的确有极高的忍耐力,因为这对易怒的你来说,其实已经做到了最大的限度了。”
“易怒?”女神女听了觉得甚是好笑,“你倒是给其他仙臣说去让评评理,有哪个不会对一碰面用迷药的人发怒?而我选择隐忍下来,是看在陛下的情面上,才没有对你下狠手,才把你拉下水两次你就恼了,那接下来的针灸治疗比这强上一百倍,你岂不是更加受不了了?”
叶漓停顿了一下,不理会她的蔑视,转而道:“这就是我知道,你并不是玉盒主人的答案的关键了。”
见人脸色差劲,进一步解释,“就是因为你不把他人随随便便放在眼里,所以极度配合我,便是怪异中的怪异,而正是这种反常到极致的态度,才让我明白,就算你有见过这个玉盒,但清者自清,所以你被盘问之时对答如流,丝毫畏惧也没有。”
水神女这下彻底清楚了,原来,她犯了一个明显却不自知的错误。
倘若她真是玉盒的主人,加上要是能沉得住气,说明第一反应就不该愤怒,而是疑惑,疑惑对方到底想探知什么真相,然后才有意识自己被试探而气愤。
也就是说,叶漓并不是在水神女口中探出的真相,而是从一开始,面对自己设陷那杯酒,从水神女的反应来决定的。
得知其中缘由,水神女气恨地拍打水面,她竟然输给一个骨子里凡尘长大的低等黄毛丫头!
叶漓有了答案,她也就没那么殷勤讨好了,一副令人恶心的谄媚模样了,她爬出池面,施法烘干了湿答答的衣裳,对池中的人简单行了个礼,“今日这般,怕是不太合适再施针了,水神女舟回来仙界一趟并不容易,还是好好泡浴一番,我明日再来。”
说完,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