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强附和道:“先生所言极其是,我会加派人手,进一步细查。”
夏逸点了点头,见刘民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动,追问道:“你是不是查到幽儿的下落了?”
刘民强苦笑一声,说道:“也难怪先生不知,毕竟先生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这悬壶小筑,其实外面早已闹的沸沸扬扬了。”
夏逸变色道:“你此话何意?幽儿是不是还活着?”
刘民强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说道:“夏先生,你……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十日前,灰鸽的弟兄在南方打探到了疑似大小姐的女子,可是未经确定又跟丢了那女子。”
“恰在此时,整个江湖上都流传着一则消息,说的是独尊门少主外出失踪,门主戏世雄正竭尽全力找回自己这位至亲生女。”
“然后……就到了五日前。”
说到这里,刘民强忽然一拍大腿,恨恨道:“五日前,江湖传言这位独尊门少主已被净月宫的副掌门拂月率门中精英弟子俘获,随即押往净月宫关押。
后经玄阿剑宗掌门唐剑南、净月宫掌门拭月、丐帮帮主燕破袋共同商议之后,决定于下月初一在江南的泣枯林当众处决这位独尊门少主,并称之为屠魔大会!”
夏逸脚下一个踉跄,如遭雷击般连退数步,若不是刘民强一把搀住他,只怕是要一跤跌进湖里。
“夏先生,这……这只是传言,那位独尊门少主到底是否真是大小姐还未经证实。”
这句话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甚至连刘民强都觉得自己这句话无法说服他自己。
夏逸紧抓着他的手,深吸了几口气后才面色渐缓,厉声道:“这消息既已传出五日,你怎到今日才来告知我?”
刘民强低头羞愧道:“我一得知这消息就火速赶来,奈何路上伤口迸裂、血流不止,这……这才慢了脚程。”
夏逸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不错,你还有伤在身……是我错怪你了……还有呢?后来如何了?”
刘民强稍作犹豫,接着说道:“此消息一出,武林一众门派纷纷为之响应,表示愿意派出自家代表参与屠魔大会,以证扞卫正道的决心。”
夏逸咬牙道:“若只是处决一个独尊门少主何需如此劳师动众,唐剑南与拭月此举其实是为了逼出戏世雄与独尊门!”
刘民强动容道:“夏先生的意思是……”
夏逸道:“如果我没猜错,那独尊门少主外出失踪,门主戏世雄正竭力追寻女儿的消息,正是独尊门亲自放出来的!”
“柳如风当日追杀幽儿不成,想来又未找到她的尸首,于是戏世雄便放出如此消息,试图借刀杀人!
“如此一来,即便幽儿真的未死,也要同时遭受武林正邪两道的追杀!”
刘民强直听的心惊肉跳,喃喃道:“那……那该如何是好?夏先生当日曾说大小姐并非戏世雄亲生,那戏世雄又岂会在屠魔大会前出手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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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不会来,他巴不得借这些正道中人的手杀死幽儿!”
夏逸斩钉截铁道:“我们必须去泣枯林!无论那传言的独尊门少主是不是幽儿,我都要去亲眼看一眼!”
刘民强道:“此去泣竹林约莫十三日脚程,若有快马急赶,应可在十日内抵达。”
换言之,夏逸就是赶的再快也只能在屠魔大会当日赶到。
夏逸面色一沉,二话不说便跳上船只,才抄起船桨,又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你莫不是要一个人去?”
回首看去,只见叶时兰、袁润方、王佳杰已排成一线,姜辰锋静立于末,脸上的表情正如鞘中的剑一般冰冷。
叶时兰冷冷道:“你如今已是咱们几个的领袖,抛下我们独自前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夏逸道:“你们几人有伤在身,此去泣竹林便要连赶十日,你们……”
袁润方用力一拍才结痂的胸膛,高喝道:“师父临终前要我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护住大小姐性命,如今我一歇便是十几天,又经张医仙细心调理,此刻身上气血充足,恐怕就是放上半年的血也未必流的尽。”
王佳杰淡淡道:“我是第一个跟随大小姐的亲信,所以夏大哥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无得叹道:“这二人简直比驴还倔……好在师妹已给他们各喂了一颗百灵静霜丹,只要不与人交手过激,应是无甚大碍。”
夏逸注意到他刻意加重了“应是”两个字——也就是说袁润方二人与姜辰锋的伤势或许已康复过半,但若要他们与人激烈交锋仍是差强人意。
可是,他却不能拒绝他们。
因为他们的目中正燃烧着一种火焰,那是一种眼泪与佳酿也无法熄灭的决心——他绝不能以好意的婉拒,去侮辱这样的决心。
夏逸的眼神变了——感激、信任、鼓舞,还有一种可亲的威严。
“那好……咱们一起去,也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