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罐头可以吗?我好像没有巧克力了。”
姜若伊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似乎对于没有吃到香甜的巧克力而感到遗憾。
我从包里将罐头掏了出来,递到了她的手中,却看见角落处几道晦暗的眼神几乎同一时间锁定到了我们一行身上。
我皱了皱眉头。
有人的地方就是这一点不好。
倘若有一个明确的领袖尚且还能称之为秩序尚存,但在脚下这片无主之地,人们几乎倒退了所有文明社会中存在的仁义礼智信,回归到了纯粹的达尔文主义。
百万年来,人类仍然没有实质上的长进,不过是从原始的丛林住进了钢铁丛林之中,却开始自诩文明。
我毫不客气地顺着目光向着阴暗的角落看去。
我这还算高大的体格似乎起到了一定的警示作用,他们又收回了目光,窝在角落里,自然的交谈着,仿佛刚刚无事发生。
“你们...要找地方住吗?”
江若伊主动搭话道,作为这里的原住民,她显然比我们更清楚这里的规则,时不时害怕地将目光移动向角落的那伙人。
“如果...要找的话..可以住在我家附近,我们旁边的空房很多的...”
她似乎意识到了这有可能是在引狼入室,声音愈发轻了,紧接着用只有我们一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恳求道:
“您是一个好人,求求您了,请帮帮我。”
意思是让我护送她回家吗?
刚好,这就当作我食言的补偿吧。
我们跟着她七拐八绕地走过曲折的小巷,朝着小镇另一端走去。
身边的人逐渐稀少,房屋也愈发破旧,她停在一间还算完整的土坯房前,敲响了门。
“妈,我回来了。”
这四周的房子似乎都是空的,并没有人居住。
我看着门上挂着的牌子,它挂在门板的钉子上,似乎来自于这个小镇原本某一个服装小店的门面,上面写着一个服装品牌的小字,中间则用可爱气泡型字体写着“营业中”三个大字。
江若伊的声音没有回应,只传来门内一阵似有若无的呻吟声,男人沉闷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有节律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得耳根通红。
我一下明白了“营业中”三个字的含义。
白沙好奇地在门口打转,眼见它要好奇地扒上窗户,我很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它有些委屈地俯下身子,不满地呜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