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明明特意避开了从裸露在衣袖外的肌肤上取肉,但在路雪敏锐的洞察力之下,我的缜密却显得如此多余。
此刻,我倒希望她笨一些,至少别那么聪明,将我精心隐瞒的事情戳穿。
但我一向是一个擅长找理由的家伙。
我是那样的不知悔改,无可救药,似乎总有找到那么一两个漏洞的本事,能够在话语的缝隙间辗转迂回。
因此我也从来没有惹女孩子哭过。
我可以说,那是被挣扎的猎物撕开的伤口。
我可以说,那是过路的猎人眼红我的收获,与我展开搏斗的证据。
我可以说...
我什么都不可以说。
在女人的眼泪面前,男人的辩解往往显得很苍白。
老舍说,女孩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我想,女孩的眼泪效果应该更好。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一样慌张过。
我的手抬起又放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她却不管我的手足无措,步步紧逼,口中的话语如同一把把突刺的尖刀向我的面门袭来。
“你不是叮嘱过我,能力具有不确定性,叫我不要过度使用能力吗?为什么你自己不那么做?”
“你是滥好人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什么都做得到?”
“我们明明早就应该离开这里,你却非要留在这里,我明明有听你的话,有好好教他。”
“如果是因为我先前嘲笑你什么都做不了,我道歉,哪怕叫上我呢,我会帮你的,为什么你总是想着自己一个人...”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死了也无所谓?还有过雪山的时候也是,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她喋喋不休,情绪激烈,极尽对我的控诉,话语间已是带上了哭腔,眼圈的红晕在白皙的皮肤下格外明显。
我紧靠着门板,无处可逃。
我没想到,她情绪会这样的剧烈,仿佛是我点燃了某个燃油瓶的灯芯,在轰的一声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