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她又打出三发,仍旧是空弹。
我的运气是那样的好,从我记事起,幸运从来没有如此偏颇地朝我这边倾斜。
可这种偏颇却让我感到无所适从,甚至恐惧。
我甚至并不觉得自己赢得这场赌局是一种幸运。
“最后一发了。”她深深出了口气。
也许是子弹受潮,也许是枪械损坏,也许是枪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卡弹的原因有很多,我也没办法判断是哪一种。
就如一号自己说的那样。
如果当真连续九次卡弹,确实能够当作是一种天意了。
这当然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毕竟这是她等了这么久的一次机会,也许.......也是她此生仅有的一次机会。
她扣下扳机。
啪。
一声清脆的前奏中。
一连串的爆炸声从外面响起。
窗外不知道是谁点燃了鞭炮,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房间内,寂静地宛如一池死水,我看见她按下扳机的手在颤抖。
她清秀的面庞流露出不解,脸上的肌肉不可控制地抽搐,那种疑惑感实在太过浓烈,仿佛是对自己存在的一种质疑。
她举枪的手慢慢垂下来,整个人高挺的身姿缓缓地佝偻下来,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灵魂,血液,与脊梁。
“我想不明白啊。”
“如果结局是这样,那我先前做的准备还有什么意义。”
她轻声地呢喃着,那话语也轻柔地像是羽毛,飘零着落在焦土上,安静地绝望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锲而不舍地问道。
“你赢了。”她说道,“你这个自私的混蛋。”
她就像听不见我的话一样,朝着门外走去。
“你就在这里,安逸地,盲目地,愚蠢地享受人生吧,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觉得愧疚,可以多吃点安眠药。”
我抓住她的手腕,她回头看向我,那死去一般的眼神让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跟你有关系吗?”她反问道,“你是在以什么立场问出这样的问题。”
“旁观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