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场屠杀持续了多久。
当天边的黎明朝着我们这边散落第一缕晨光。
这片雪地已经尽数染为了红色。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面目可憎。
血液将每一个人都浸透,仿佛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一号和二号很快将手枪的子弹打光。
当“夏冰”们仍旧是源源不断。
于是我们在现代化的二十一世纪,褪去了文明的外衣,如同我们最原始的祖先一样,用木棍打,用石头砸。
用拳头捶,用腿脚踢,用指甲抓,用牙齿咬。
以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将手无寸铁的“夏冰”们杀死。
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会这么费劲。
正常情况下,这只需要一刀,或者一枪。
可最终我们喘着粗气,四肢打颤,汗水将前额的发丝和皮肤粘连在一起,站在这片尸山血海之中,我们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地上的尸体交叠着,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
电网的那头不知何时落下了电弧,蛋白质烧焦的难闻味道,混杂着冲天的血腥味,化作了一片炽热的火海。
将这个有些晦暗的黎明点得灯火通明。
一号走到了我得面前,她左眼上那道浅褐色伤疤已经将血液泡的发红,看起来格外渗人。
她拽起我的衣领,厉声质问道:
“谁叫你杀八号的,你他妈是想死吗?”
“你明明就看见她不动了,为什么还要去用手枪打爆她的头。”
我一把将她的手拍开,心中淤积的郁愤早已到达了极限:
“你他妈没看见她要杀了我吗?她就要帮你那个没人性的妈,我他妈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就你过得辛苦吗?到了这里以后老子都经历了什么!至少你不用亲手杀了她,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好啊,那你死下去给她道歉吧。”
她将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顶在了我的眉心。
路雪则将她的匕首夹在了她的喉咙,用力之下,喉咙的表皮已经被割破,流出血来,在先前溅上去的早已经氧化的黑色血迹中,格外显眼。
“来,你试试。”
路雪的眼神中寒芒必显,似乎下一秒匕首就会割破一号的大动脉。
二号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劝说道:
“大家刚刚还是战友呢,何必搞得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