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抱住白沙,把牙齿咬紧。”
我直接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车轮在公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罗长庚一头直接磕在了挡板玻璃前,“彭”的一声,像一个熟透的西瓜,清脆响亮。
他揉着发红发肿的额头,脸上的沧桑褶皱渗出血来。
“你就这样对伤员?”
他的声音有些吃痛,我却冷声道:
“我不仅要这样对伤员,还要把你绑了吊在车尾,慢慢地开,好叫那些家伙知道我们跟你可不是一伙的。”
“你……开玩笑的吧。”他咽了口口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我本不想这样对一个年纪已经刚当我父亲的男人做这样的事,但他狗皮膏药地粘着我们不说,竟然还让我们置身险境。
“等一下,你听我说,后面的家伙不会再追上来了,记得吗,我刚刚把他们的车胎打爆了!……”
他挣扎着,我则扯着他那件破旧的夹克,一个肩章竟然从他上衣的口袋里滑落出来。
看着上面的一颗金星和底下的金纹翅膀,我停下了手。
这个军衔……好像是少将级别。
我早就猜到他会是军人,因为他说话的方式和作派都带着军队的那种铁血,还有过分熟练的开枪和应急处理,都让我对他的职业有所猜测。
可这个级别……实在是高的过分了。
我没有任何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了枪,抵在了他的脑袋。
我怀疑他骗了我,于是眼中的杀意渐浓。
“你一个少将……避难所里有人能治你的罪?你到底在那个避难所里干了什么!”
他举起手,表情相当无奈。
“当然可以……少将又如何,终究也只是一个人罢了,只要是人,就能被治罪。”
他回答道,神情有些落寞: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嘛。”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我这个领袖不也成了过街老鼠?”
“为了审判我,他们还搞了个像模像样的法庭,原告是避难所全体居民,一桩桩,一件件地细数我的罪行。”
“我脖子上吊着个“罪人”的牌子,在法庭上站了一天一夜。”
“他们最终宽宏大量地放我一命,只是流放,我真是……”
“感激不尽。”
我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把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