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前面的小兵让开,后面还有几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面躺着一个眼睛紧闭的男人。
这些人芸娘都不认得,倒是在一旁站着的,有个人瞧着眼熟。
对方看芸娘瞧过来,连忙出声道:“我是城外季家军的军医,我这同僚伤势严重,怕是只有聂大夫出手才能救人性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加上他们又是开医馆的,怎么都没有把病人往外推的道理。尽管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走后门而不是正门,芸娘听到这里也知道耽误不得,赶紧喊了在后院的孩子去前院把甘棠叫来,一边指挥着几个士兵把人抬到客房去。
甘棠被叫来时,方一进屋,那军医就迎了上来:“聂大夫,你快帮忙看一看。”
甘棠之前的确和这位军医有些交集。军医嘛,普通的刀枪伤都能包扎一下,但精细一点的活儿就没法做了。他先前都是去隔壁的药房买药,后来掌柜的告诉他甘棠这边有更好的金疮药,价格相差不大,用过的都说好,他就来这边直接买药了。
在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伤口处理不好都足以致命。甘棠想着他们都是本国的士兵,是在为了身后的山河与百姓付出生命的人,所以在和军医认识后,潜移默化地教给了他一些更先进的消毒方法。
军医最开始是冲着甘棠的伤药来的,到后来交流多了以后,就生出了几分崇敬的心情。在他眼里倒是没什么男女之分,医术比他好,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觉得对方比他厉害。
甘棠让其他人都出去,然后褪下了杨贤的衣服,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惊到了:“怎么会这样?”
只见男人健硕的身体上遍布着血痂,还有好几处比较深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另外,甘棠刚刚在给他脱衣服的时候还牵动了一些没有愈合的新伤,那些伤口开始蹭蹭地往外渗血。
这绝不是在军营内部切磋造成的,倒更像是被用了刑。
“聂大夫,还能治吗?”
“能!”甘棠斩钉截铁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