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点头，“所以你才这么熟悉去他家的路？”

“是啊！也不知道元帅究竟在耍什么花样，他一向如此，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士兵重重叹了口气。

沈渊一边回着他的话，一边心想：那花孔雀这么喜欢打着保护的名义明目张胆的往人身边塞人吗？真是个霸道的蠢货。

这边在说说笑笑的一路走着，殊不知另一边裴青阳走后并没有回到基地。

他说的有事也是个纯粹的借口，实际上一离开那里他就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胸口上的勋章取下来，高高举起，让正面面对自己。

“刚才你都透过这个小玩意儿看清了吧？”

徽章里传来沈醉轻描淡写的声音：“嗯，看到了。”

“就这反应？”裴青阳一挑眉，“你好歹跟我说说你这么做的原因呗？”

“我说过，因为他快失控了，我得看着他。”沈醉用之前的话来搪塞他。

他坐在自己家中，摸着下巴回味着刚才那副场景。虽然只给了很少的镜头，但沈醉还是捕捉到画面中燕生眼底闪过的憎恨和戾气。

这孩子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原着中那个黑化的结局吗……

他想他知道沈渊那个小兔崽子是怎么把他策反的了，人在生气的时候判断能力会大幅度下降。他或许是利用燕生极致的愤怒加上洗脑，才让他这么轻易就被策反的吧。

毕竟目前他们应该还没有拿到什么证据证明自己跟实验室有什么直接关系，裴青阳一提起自己时他那古怪的神色就已经说明他已经开始憎恨、提防自己了。

至于让她产生那么大情绪的事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苏老师恐怕已经死了吧。

那是个好老师，原本沈醉想顺手保她一保，却没保住。

沈醉缓缓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愤怒这类情绪是人类最难控制的情绪，就算能表面控制好极大的愤怒也会让人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换上个脾气暴躁的，可能路过的狗都得挨上两脚，主打的就是一个发泄情绪。

没错，发泄。这就跟求神拜佛的精神寄托一样，只不过神佛是用来寄托美好的事物，而他则在沈渊的刻意引导下一步步变为洛川的负面精神寄托。

不过他暂时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对方要把燕生逼到如此地步，如果说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不碍事，策反就足以了，何必让他憎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