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来小馆的人明显少了。

阿玫慢悠悠地将前些日子陈在弄来的映日果一个个捡了出来,刚拿来时还有些生,放了几日后就刚刚好了。

软糯香甜,丛铁义看了忍不住地流口水。

阿玫瞧见了,便伸手拿了一个洗好的,塞进他嘴里,笑道:“看你馋得那样,还有嘴替我骂人?”

丛铁义嘴里吃着映日果,还不忘嚷嚷,“旁边那家分明就是看小姐不顺眼,什么专注做鱼,要我看就是皮痒痒了,等哪天小爷我去叫人……”

砰——

门猝不及防地开了。

戚三娘从后院冲了出来,满面怒容,直冲着丛铁义奔去,全然不顾他的脸面,右手抓起他的衣领用力一提,他整个人就被压在了柜台上。

阿玫慌忙把柜台上剩下的映日果取走,好给戚三娘让出位置。

“娘,你这是干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丛铁义犟得很,被戚三娘压着还不住地挣扎,四肢一阵乱动。

“你叫人?你去叫谁?你告诉我我去打死他们!”戚三娘松开他,撸起袖子,丛铁义见状立刻从柜台上跳下,没跑几步就感觉自己又被拎住了。

娘的力气大得吓人,丛铁义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但已经晚了,戚三娘掀起他的上衣,往自己手上呸呸两声,然后就对着他的屁股扇去。

“娘——”丛铁义又气又恼,“我又不是小娃娃了,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我让你不学好!”戚三娘气得语无伦次,手上的力气愈发重了,“你爹刚没,你就在这欺负我,我真是白生你、白养你了!”

“我才没有!那没娘生的故意将酒馆开在旁边……”

“闭嘴!你说谁没娘生的?”

一声尖锐怒喝后,丛铁义没了动静。

他脸朝下趴在胳膊里,肩膀不住地颤抖,隐隐传来啜泣声。

戚三娘也喘着粗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流下来,只厉声问他,“你在做什么?”

丛铁义没回话,肩膀却颤抖地更厉害了。

小馆里静悄悄的,阿玫抱着映日果进了后院,原先在馆中喝酒的两三个人也很有眼色地起身离开了,陈在在门口往街上看,假装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