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未曾去看罗睺惨状,反而抬头望向殿顶,深邃的目光似乎将眼中一切都瓦解殆尽,空间都为之避让,直入九天。

大赤天。

兜率宫内。

赤白的火焰在八卦炉中翻滚,将炉前老者的面孔映照的有些惨白。老者左右则各立一童子,手持蒲扇轻轻摇扇。

徐徐的微风吹送至炉口,随着一声噼啪之声炸响,两个童子慌忙停下手中动作,俯身在老者耳畔急促的低声呼唤:

“老君,老君……”

太上老君恍然回神,他侧头看向身旁童子皱眉道:“何事?”

那童儿指了指噼啪之声不断的紫金八卦炉,声音细若蚊蝇:“老君,金丹…金丹裂开了……”

太上老君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妨,尔等二人暂且退下,莫要靠近兜率宫。”

“是,老君。”两个童儿躬身行礼,朝着宫门行去,只是身后再度传来太上老君有气无力的嗓音。

“罢了,将青牛也拉去。”

金角银角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不明所以,却依旧恭敬回应:“是,老君。”

待两个童儿离去,太上老君挥手熄灭了炉中六丁六甲神火,他起身朝着闭合的宫门处稽首行礼:“道友,既来之何须隐匿身形,还请上座。”

话音落下,宫门处显化一袭黄袍,镇元子踱步而出,抬手还了一礼,便迈着四方步走向了兜率宫中堂蒲团处。

二人分主次落座,太上老君袖袍一挥,二人之间凭空浮现一张香案,案上杯皿茶具齐全,有蒸蒸热气喷吐。

太上老君自袖中取出两个青花杯盏,起身拎起土胚茶壶,为镇元子斟满茶水。

嗅着茶香,镇元子举杯轻抿一口,不由口齿生香,出声赞叹道:

“武夷山大红袍,不愧先天灵根,果滋味不同凡响也。”

太上老君只是笑了笑,同样举杯轻抿一口茶水。

二人便这般对座饮茶,也不言语。

许久,太上老君率先打破沉寂,他轻轻将茶盏置于案上,嗓音无喜无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