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熬不住,在隔间的躺椅上眯了会儿。
醒来的时候去找沈灼,沈灼已经坐在床上喝药了。
盛夏一喜,赶忙跑到他面前,因为跑得快趔趄了一下。
“哥,你醒了,感觉如何?”她抓着床沿扶稳,看着沈灼的眼睛熠熠有光。
沈灼伸回要扶她的手,仰头将碗里的药一口喝完,“还好。”
盛夏接过他手上的碗放好,“我去叫吴太医。”
“不用了,他来过,你睡太熟没听到,伤养上几个月便好。”沈灼摇头,“听闻是你让人进去找我的。”
“你们一个个都问我,我只是担心你。”盛夏垂丧着头。
“抬头。”
盛夏依言抬起头。
“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有些事无法用常理解释,姑且算作天意,你在我总是幸运的。”沈灼望入她的眼眸中,稍稍犹豫,将手放到她头顶轻轻拍了拍,“若不是你提前让人进去寻我,我如今恐是尸体一具了。”
盛夏抿了下唇,她化解了他被马甩下的危机,免于废腿,但又险些将他推向死亡的结局。
做出的改变,牵一发而动全身。
“哥,你没事真好。”她朝他抿起一抹笑。
“嗯。”
知道沈灼醒了,皇帝派人来慰问关心,沈凌面色冷淡地盯着送礼的大太监。
被这常年待在战场上的煞神大将军盯着,大太监后背冷汗涔涔,送完礼说完关心的话脚底抹油跑了。
见沈凌在,盛夏知趣地先离开了。
“父亲,皇上怎么说?”
沈凌大马金刀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这事做得不算干净,一查便知是谁,但二皇子终归是皇子,有罚,但不重,随意寻了个错处禁足半年罢了。”
“若是摊开来罚,世人皆知是二皇子害你,有损皇家颜面,皇上恐失了在百姓心中的威严,难以治国。”
沈灼只觉寒心,许久低声道:“君为臣纲,君不正……”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出来,躁马之事被提前化解,他没受伤,好,他可以忍,只是心中觉得对不起盛夏。但刺杀之事他险些丧命,如此不痛不痒的惩罚算什么?
他们坚定谁在位上忠谁,想杀他不过是为夺权铲除障碍,他都能想到,帝心诡谲,不可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