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要害，就必须把这些部分的防护提高到对手无法击穿的程度，但是铁块的防护能力实在是不堪胜任，想想只要234mm炮就可以打穿17英寸厚的铁甲，要是想全保护自己则全身披挂上18英寸厚的铁甲——恐怕会成为设计师的噩梦。要达成防护效果又要减重，于是重点防护的思路就被提出来了。

蛮横级就是这样，厚重的装甲仅仅保护了机舱和锅炉舱一小块还有四门主炮的弹药库，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史前装甲盒，由主装甲带、装甲甲板和前后装甲隔堵构成，主装甲带高8英尺，长仅140英尺，厚度增加到10英寸并有10英寸厚的木制背板；甲板装甲2-4英寸；装甲隔堵厚9英寸。与此同时蛮横号的露炮台装甲胸墙厚度为8英寸，连弹药提升管道也布设了3英寸厚的装甲。

这样的装甲一听简直骇人听闻，但一方面钢面铁甲的防护能力也就比早期的熟铁装甲好一点，另一方面蛮横号是一艘设计非常极端的船。

“All or nothing！”

简单地说，就是除了刚才提到的装甲盒和露天炮台的胸墙以外，这艘船身上，没有一寸装甲，可以说是真男人结构抗，主炮毕竟还有八英寸的胸墙，但是副炮呢？

来自宁海号的这枚炮弹就是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蛮横号的副炮炮廊当中，薄薄的结构钢对于210mm的“土质碎甲弹”（龙汉采用苦味酸装药的炮弹有着类似英国一战炮弹一样早炸的毛病，但在这个时代这其实不是问题）可以说毫无防护力可言，敏感的苦味酸爆炸开来带起的毒烟和火光瞬间摧毁了这个炮位，而更致命的是损管不到位的缘故，大火顺着炮廊内部引燃了旁边那门火炮上的炮弹和发射药，再依次点燃了剩下的几个炮位（蛮横号再战时会加装两门6寸炮，故有8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瞬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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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种爆炸还不至于直接摧毁这艘船，但是恐怖的火光烈焰与冲击波直接撕碎了蛮横号的整个侧舷和所有的六英寸副炮，最远的碎片甚至被抛射出几十米远，而这场爆炸更是直接杀死了超过一半的炮手，导致出云号的火力都下降了不少。

当然，杨用霖编队的好运终究是会用完的，而他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14打4的情况下定海号已经开始全身冒火，宁海号的二号主炮塔已经被摧毁，侧倾超过10度，镇海号的司令塔被命中，马吉芬和他的同僚生死不知。

激烈的作战中，龙汉水兵们甚至已经对周边人的死亡感到了麻木，炮廊和甲板炮上全是血迹，被掀开的头盖骨，被炮弹撕碎的脊椎和内脏，被炸成两半的士兵还没有死去，眼神迷茫的把流出来的肠子机械的试图塞回半截身体里去......

杨用霖感受着自己身下船体的震动，这艘老船已经没有能力继续作战了，舰长林履中却依旧没有询问自己什么时候撤退。

他说，定海号支撑的每一分钟，都是在给敌人的棺材板上钉钉子。

14点57分，一发来自八云号的234mm炮弹炸穿了整个主炮塔的装甲，引燃的炮弹和大火钻进了炮塔的炮弹提升管道当中，尽管龙汉的防火门不是从不列颠尼亚进口，但是大火已经在炙烤着防火门，而船体动力舱受损已经超过60%，现在的定海号航速只有9节。

吐掉嘴里刚才在碰撞中磕掉的牙，杨用霖拿出自己的手表。

定海号舰体侧倾已经超过18度了，右侧的4个水密舱完全进水，两个大口径炮弹打出来的洞完全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