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忙恭敬道:“是,请使君赐教。”
徐慎道:“河东之地以我为主,万事不可自作主张,征伐之事,尤为要紧。璧城在河东为官,切记不可结党,不可营私,不可贪赃,不可枉法。否则,纵是我亲弟,也莫怪我翻脸无情。璧城戒之,慎之。”
秦玉肃然起身,躬身深施一礼道:“是,秦玉谨记在心,不敢旦夕或忘。倘有违使君之命,请以军法治秦玉之罪。”
徐慎脸上又露出笑意,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这里礼法不甚要紧,要紧的是做实事。璧城快快请坐。话说的多了,吃的便少,你虽是文人出身,却常年行军,肚肠自然要宽些,若是吃不饱,日后不免要怨我。且尽情吃喝,不必顾忌。”
三人饮酒畅谈,直到酉时末方才尽兴。席散徐慎命裴绍亲自送秦玉至驿馆歇息,又道:“永业要来,城里却将要宵禁,只怕行走不便,复业便将他接来就是。”
裴绍领命,才与秦玉一同辞了出去。
秦玉与刘逊、徐恒同住在驿馆上房。徐恒去后,秦玉便与刘逊一处闲坐品茗,等他回来。却不想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直到子时徐恒才姗姗而归。
秦玉本想问他与徐慎说些什么,见徐恒似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徐恒却问起秦玉与徐慎酒席间说话,秦玉便捡要紧的说了。
徐恒叹口气道:“璧城莫要被他骗过,我这兄长虽看似一副菩萨模样,无不可之事,行事却极是霸道的,便说他一句心狠手辣也不为过。他在这河东做了几年一方诸侯,河东早已是他一言堂,任谁都插言不得,璧城日后也需小心些为是。若是有事犯到他手中,只怕纵然是我在此,也保全璧城不得。”
秦玉道:“令兄话中之意我岂不知?只是他纵然霸道,却一片为国为民之心。若无这等手段,怎能教这河东凋敝之地死而复生?我若当真犯到他手中,那也必是秦玉行止有亏,便受些惩处也是该当的,又岂敢有怨?河东兴盛,方可图代国,如此才是秦玉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