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麟逍颤抖着回到了黎言的房间时，他已经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冲击力大的宛如告诉了他世界是虚构的一般。

也不知道黎言是不是习惯了，他拍着手微笑道：“嘛，这就是所谓的洛夫卡拉夫特式恐怖啊！”

“克苏鲁神话那个？”麟逍倒在床上，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刚才见到的一切。

黎言点了点头，向着麟逍解释道：“所谓的克式恐怖呢，就是把有着受过高等教育，自洽逻辑等一切绝对理性人必要条件的之人的认知直接一步摧毁的过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太有冲击感的画面让他脑子暂时卡在那里了，原本能听得懂的话现在他也暂时无法理解：“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黎言打开冰箱，扔了一瓶矿泉水给还迷糊着的麟逍：“那就这么说吧，当你和一个十九世纪的耕田老人说封建礼教都是糟粕，皇帝是万恶之源，他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你和一个二十世纪中叶的耕地老人说同样的话，他会觉得你说的没错，并且大声赞同你。你和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说这个问题，他会觉得理所当然。”

麟逍拧开瓶盖咕噜噜的喝了大半瓶：“所以，和克苏鲁神话那个大章鱼有什么联系吗？”

黎言晃着手中的可乐瓶，慢悠悠的说道：“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人类的认知就像犁地一样，将几百年发展的科技和几千年形成的认知在不同时期推到加固，那时没有问题的。如果像你一样在一瞬间把以往的全部所学的知识楼阁推到重建，那么搭建的越高的人，会崩溃的越彻底，重建起来也越难。”

“我感觉我越来越不能理解你在说什么了。”麟逍迷茫的看着天花板，本来以为身处失重空间遥望着宇宙的浩瀚星云已经是今天最震撼的事情了，谁知道这些东西就宛如大海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直至他的大脑已经基本无法负荷。

“这就是所谓的过度发展的科学与魔法无异就是啦~不必过于在意自己所看的那些，要不然很容易陷入虚无之中。”

“虚无吗......”走出店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时值六月，夏天已经到来，哪怕是八点多，天气也十分炎热。

不知为何，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坐车回家，拖着缓慢的步伐，少年走在大街上，每每仰望天空的时候，他总会想起下午看见的那幅画面，万里星河，光辉璀璨，黑暗之中，唯人类的意识与发展存在。

只是，在路上晃悠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性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宋麟逍同学你刚下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