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听到身边的男人念出这首出塞，申祯行的内心立刻‘咯噔’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老师，您是想凤凰先生了吗？”

老师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向天空的皓月：“如果诺尔还在的话，我们的计划，已经可以开始了......”

申祯行明白，哪怕自己再怎么样，都无法代替凤凰，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劝说两句了：“这件事是急不来的，无论对于人类这个群体来说，还是对于某个个体而言，过于强大的纠正并不会让他们接受，只会让事情进入到激烈的对抗之中。”

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部下的劝说听进去，因为他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只是在抬头看着明月：“我并非赞同单一的英雄史观或者群众史观，只是，我们必须挺身而出，先完成第一阶段才行，之后的事情，知我罪我，惟其春秋。”

申祯行低头看地，依旧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无论如何，我都可以确信，您走的道路，绝不是一条简单的路，而其尽头，也不单单是对错可以评判的。”

“这世上，本就没有简单的路，而每一条路的尽头，也本就没有对错。”

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在圣诞节即将到来的时候，红港市的街上已经一片热闹的模样了，而在这条最热闹的红琅街上，一个年轻人却仿佛没见过世面一样东张西望，从这家蛋糕店跑到那家水果店。然后又冲进一家服装店试完衣服后，跑到了下一家首饰店去看项链。

他的这种行为倒没什么，只不过苦了跟着他的两个跟班，上头来的人他们可以不敢怠慢，外加有领导的授意，他们只好跟着这个过于有精力的年轻人不断的游着街。

“上条先生！请问您要到哪里！啊！？怎么又走了！”本来以为跟着他来转一转是什么好工作，没想到这个名为上条的日本人如此折腾，这让这位年轻的员工感到了一丝烦躁。

一旁稍老一点的员工淡定的抽着烟，轻轻拍打着同事的肩膀：“呼~反正这么大一个活人，就算是小日......子过的不错的日本人，也不会突然消失吧！”

年轻的员工无力地垂下肩膀，十分不高兴的抱怨着：“那家伙真的是东京人吗！？为什么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啊！？”

就在他的抱怨刚结束的时候，上条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嗯！我是在东京长大的人哦！从小学开始就在六本木念书了！”

“啊！上条先生！？您什么时候过来的！？”很明显，年轻人被吓了一跳，还好自己刚才措辞没有那么直接，要是用什么刚进城的猴子这类词语，自己下周就可以N+1了。

上条并没有回答，反而是被远处一对拎着大包小包的男女吸引了目光。

男人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看样子还是个学生，他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手拿两个袋子，不停的向身边的少女抱怨：“所以，为什么要来红琅街啊？”

少女手上只拿了一杯奶茶，她完全不在意略显疲惫的少年，反而是理直气壮的回答：“因为红琅街基本上是红港最繁华的地段咯！而且逍遥你也要准备圣诞礼物给别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