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直升机和无人攻击机机群飞进云雾山区后便在所有的雷达上消失了,在机群擦着山梁向下扎进一道山谷时,飞在机群最后的武装直升机便悄悄地脱离了大部队独自贴着森林的树梢往回飞去。这架武装直升机上载着卓玛,它关闭了一切对外可识别的信号,沿着山脉和纵横交错的河汊七拐八拐,在半个小时后降落在距离第二重装机甲师约七八公里上风侧的一个林间空地中。
随后这架武装直升机的舱门打开了,一身黑色劲装的卓玛从武装直升机中跃了出来。只见她站在茫茫林海中略一停顿,便钻进了密林向第二重装机甲师师部赶来。
十五分钟后卓玛赶到了第二重装机甲师师部后门处约一公里外的一个蔬菜基地中,那里正有一辆每天定点时间给师部送菜的小型卡车,现在这辆车已经装满了一车的新鲜蔬菜正准备开往第二重装机甲师师部。
卓玛在车辆启动驶出蔬菜基地的一瞬间掀开盖在后车厢上的帆盖钻进车辆将自己隐藏在一堆大葱之中。
其实以卓玛的身手她是完全可以不用这种原始的手法混进军营的,她昨天进军营就是从容地跃过铁丝网和围墙“飞”进了彭枫的办公室的。但由于此次行动是大白天,她的男人彭枫又再三叮嘱,因而她才勉强同意了彭枫的方案。卓玛在送菜卡车进入师部食堂前便已在一个房屋拐角处溜下卡车上了屋顶。
上了屋顶的卓玛完全凭感觉很快就找到了与彭枫办公室相邻不远的副师长阳华的办公室。她不需要伸头去看,她的第七识(末那识之彼己相合识)已经明确地指引了她。那间屋子里那个粗鲁的男人正在吞云吐雾,卓玛甚至能隔着厚厚的屋顶和防弹玻璃窗感受到那个男人的心情,激动而期待、渴望而凶残。卓玛缓缓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现在,伏在屋顶上的她只是在等一个信号。
彭枫从相邻不远的作战室中走出来了,他一边向停在作战室门前一百多米处空地上的五架武装直升机和十架攻击无人机走去,一边似乎是和一个军官谈论着什么。距离太远又是下风侧的卓玛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卓玛从彭枫和那个军官的身体动作判断出了他们在争论。
卓玛等待的那个信号终于出现了。那是彭枫在登上武装直升机前扭回头举起的手臂,彭枫扭头向站在原地目送他登机的参谋长方华挥了挥手,这挥手的动作对参谋长方华是一种宽慰,但对数百米外趴在屋顶上的卓玛却是一个信号,一个行动的信号。
卓玛在装载着彭枫的五架武装直升机和十架无人攻击机离开军营界线的一刻动了手,她从虚掩的房门突然飘进了副师长阳华的办公室,在副师长阳华的两名警卫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用风之力扭断了他们的脖子。接着,卓玛一脚踹开里间的房门,进入了副师长阳华的办公室。
此时的副师长阳华正把双腿翘到办公台上大口抽着烟。他听到了外间警卫室中传来的骨裂声,便猛地收回双腿去拿办公桌抽屉中的手枪。但他还没有拉开抽屉,一身黑衣、蒙着脸的卓玛便踹开房门进入了他的房间。
副师长阳华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睁着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把黑匕首,正用厌恶的眼睛看着他。
“是魔教接引团吗?”
副师长阳华结结巴巴地说。
卓玛不耐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