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哪怕珠子陷进泥里,此刻自己也应当摸到了。
为何……
不只是陆遮,赵明堂带着衙差们也分散在林子里,一棵树,一棵树下摸索着陆遮给他们看过的珠子。
“陆贡士,可是在寻找此物?”
陆遮头顶,幽幽冒出一声沉稳的男声。
陆遮面色一沉,他认得这个声音,太子身边的护卫。
他低着头,树下摸索的手一顿,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那护卫在树上,茂盛的枝叶与夜色掩住了他的身形。
赵明堂和衙差们正在奋力寻找,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那护卫一路快马前来,他寻来的杀手觉得徐望月很聪明,让他多加提防。
果真,他一来便找到徐望月留下的线索。
只是他没想到,先来寻这线索想救人的不是裴长意,而是陆遮。
那护卫见陆遮毫无意外的神色,眼眸微阔,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陆贡士,你竟是猜到了?”
陆遮唇边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苦笑,猜到又如何?
终究是慢了一步。
他听青芜的描述,便知那些并非是流民。
裴长意在松阳县如此高调地救助流民,便是公然开罪了松阳县县令陈昭,身后的太子。
一环扣一环。
从他们离开松阳县起,这些流民就始终跟在他们身后。
算着时间,若是太子出手,最为合理。
松竹县的确有山匪,可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山匪去抢一个漂亮姑娘,倒不如去米店抢上几袋米粮。
陆遮并非不在意徐望月,而是他心中知晓,只要裴长意没有出现,她便是安全的。
他刚才对赵明堂所说的那番话,是想劝他出手,也不算全然是谎话。
无论这些流民是不是太子派来的,他和赵明堂若是动作快一些,剿灭山匪是真。
可如今太子的人已站在面前,他已然失了先机。
陆遮眼底闪过一抹冷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