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有点二虎,心硬,别往心里去,大了就好了。”王永河安慰了喜英几句,又回豆腐坊去做豆腐了。
且说“二拧劲”回到照泰家后,忙把装着豆腐的馍筐递给彩云。彩云接过馍筐,道了声谢,便告辞走了。“二拧劲”只顾着听鬼故事,根本没提咬人的事。谁知他刚听了一段惊悚的,心情还没缓过劲来,他爹赵西勤就气冲冲推门进来,二话不说,抓住他就是“啪”地一巴掌。这家伙挨了打,心里清楚,愣是一声没吭。没等西勤扬手再打第二巴掌,他就像泥鳅一样,从西勤腋下钻出去跑了。
天黑后,赵西勤又来一趟寻儿子。云兰娘问明缘由后,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又想到他娘是个出了名的泼辣货,一旦找不到孩子也就麻烦了,后悔指派“二拧劲”去替彩云买豆腐,继而又把怨气全撒在老头子身上,嗔怪道:“死老头子,就你嘴贱,胡咧咧啥鬼呀怪的,要不招惹这些孩子,哪能出这事啊!”
“也怨我,要不是我把彩云拉过来说话就好了。”云兰也很后悔。照泰将眼珠子一瞪说:“你们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得罪人不说,也寻不到孩子。如今找人要紧,你们在家吧,我得去西勤家问问,看孩子找到没有。”
照泰说着放下手中的活计出了家门,淹没在初夜的风雪中了。他心想,这冰天雪地的,一个孩子能去哪儿,大不了,去生产队牛屋凑合一夜。饲养员照勋哥也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二拧劲”这几个孩子,夜里经常在牛屋听人讲故事,天晚了,就埋在麦秸窝里凑合一宿。
赵西勤知道儿子经常夜不归宿,他跟照泰的想法一样,也以为德稳会在牛屋里凑合一夜,可他去了几次,将牛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儿子踪影,又派人将村里的柴禾垛搜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一家人这才慌了手脚,却没将事情报给队长,而是报到德福这里来了。
德福因崇高和照怀上午没走,三人吃着炒豆腐,又喝了二斤多白酒。听西勤叔和秀花婶过来,才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问道:“叔,婶,你们咋来了?”
“哎呀德福,你快起来吧,出大事了。”赵西勤说得有些着急。德福又问:“出啥事了?”
“恁二弟不见了。”
“好端端的,咋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