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村有他的好友王春耕,因为他和王春耕都是“七老闷”的“徒弟”。王春耕住在李堂村西头,独门独院。院里有春天才盖的三间瓦房,是家里人留给他结婚用的,现在是他和崇高学艺习武的地方。
王春耕见了崇高,笑话他唱戏忘了词。崇高笑道:“春耕哥,一下台就被导演一顿臭骂,气得我差点动手,你知道我这一拳下去,会是啥后果,不把他肋巴骨打断几根才怪呢,所以当时我牢记七爷教诲,也就忍了,但张永福不乐意啊,要将我关禁闭,写检查,这不,我就跳墙偷着跑出来,跑到你这儿避难来了。”
“避难?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把这当回事儿了,依哥看,他要真把你给开除了才好呢,这几天你加班加点排练节目,都没时间来,可耽误好几趟拳了,你看,这一趟拳你会吗?”王春耕说着打了一趟新拳。崇高看了艳羡不已,笑着说道:“春耕哥,你快教教我。”
“七爷在,我哪敢教你?”王春耕收了把式。崇高问道:“七爷还来不来?”
“天冷,七爷昨天就没来。”春耕说,“今天也许不来了。”
“谁说我不来了。”“七老闷”说着一脚踏进门里。王春耕笑道:“七爷,没谁说你不来,我正跟崇高兄弟说你教的新招式呢!”
“嗯,很好,这就叫‘磨勤锻,拳勤练’,‘师傅领进门,习艺在个人’。崇高这几天脱功了,快将学过的几趟拳打上几遍,春耕陪着,就算热热身吧!”“七老闷”说着脱了外套,“天冷,七爷也陪你们练练,哎,小六子咋没来?”
“小六子这几天跑肚拉稀,浑身不得劲。”春耕笑着说。“七老闷”骂道:“啥他奶奶的跑肚拉稀,这龟孙吃不了苦,天一冷就不想练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话对他来说,哼,没用。”
崇高脱掉厚重的棉衣,只穿秋衣秋裤。爷仨一字排开,拉开架势,哼哼哈哈打了几趟大红拳。几趟拳下来,春耕和崇高都热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而“七老闷”则屏息敛气,淡定收身。
“你们披上棉袄歇歇,听七爷再啰嗦几句。”“七老闷”说着点了一支烟,坐在凳子上,“咱这大红拳法,从秦朝时就有了,历经了两千多年,满清时期,在我们这一带最为流行,当年义和团杀洋鬼子,用的就是咱这大红拳法,咱这拳法,套路多,出拳灵活多变,主要是腿法凌厉,刁打巧击,一招制敌,是近战防身的最实用拳法。七爷当年就是靠它干掉过无数日本鬼子。你们要牢牢记住,与高手过招,切忌迟疑犹豫,选点要准,出手要快,击打要狠,声东而不击西,三虚一实,让对手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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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啥是三虚一实?”春耕问道。“七老闷”说:“一般来讲,咱们习武之人过招,都希望摸清对方路数,一两个虚招,高手很快就能看出门道,思考化解之招,而三虚一实就是讲究用三次或多次虚假的招数,扰乱对方判断,一实就是……”
“一实就是选准点,出手快,一招制敌。”崇高抢着说道。“七老闷”笑着说:“对对,你小子悟性高,七爷没看错。一招制敌适合对付穷凶极恶的对手,不适合平时好勇斗狠的一般恶人,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学武,一定要修身养性,不可为逞一时之快,轻易出手伤人,记住了。”
“记住了。”崇高点头应道。“七老闷”说:“你这小子记住就行了,响鼓不用重锤敲,你悟性是高,但脾气太张扬了,以后干啥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别耍横充愣,更别在外头张扬。春耕脾气内敛,我放心,所以这些话我不得不给你说,明白不?”
“明白,我肯定牢记。”
“行,那七爷再把前几天教给春耕的那两趟拳打给你看看,这两趟拳主要讲究的是刁钻巧打,一击制敌。来,你好好看着,七爷给你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