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奶奶也不能喝酒,就用水代替吧!”母亲喝了口水。孩子们这才高兴地坐下。汉魁见了,站起身说:“你们多吃点,我走了。”
“爹,您别走啊,我们还没给您敬酒呢!”翠菊笑着说。汉魁摆摆手说:“你们别敬酒了,赶快趁热吃菜吧!”
汉魁给孙子发完压岁钱回到堂屋,正好赶上崇高给王永才敬酒,他心里稍微踏实了些。王永才百般推辞说:“叔已经喝不少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这才喝到哪啊?崇高端的酒你一定得喝!”德福鼓动王永才。照怀也帮忙说:“对对,一定得喝,一定得喝,你不喝不行。”
“好好,我喝,我就拗不过你们俩。”王永才推不掉,只好又喝了几盅,话也多了起来,叹道:“人活一辈子真是不容易啊!想当初,我爷爷在世的时候,那可是方圆百里的名医啊,像梁葛庄葛存益葛二瞎子那样的医生给他提鞋,他都不一定要呢!”
“永才叔,那你当初咋就没学医啊?”崇德问道。王永才说:“说起来惭愧,为这事我没少挨爷爷的打,还有我爹,也教训过我。”
“景瑞爷都那样了,还敢打你?”德福嘿嘿一笑。王永才态度很认真地说:“谁说不是呢,他不好好的,抽大烟,还一本正经地管教我,我哪听他的啊!”
“哈哈,永才叔,看来你怨言还不少啊!”照怀拍拍王永才的肩膀说。王永才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起八月十五晚上的那些事,说道:“崇高,你说八月十五那叫啥事,我和你爹不就多说几句话嘛!却弄了一肚子气,可我们也没说啥呀,只说给你和秀梅盖房子结婚。”
“哦,哦,喝酒喝酒,你喝酒啊!”德福为了避开话题,连连劝道。王永才也不推辞,喝过两盅酒又骂起队长:“咱队长太不是东西了,不如他爹照功叔实诚。这些,汉魁哥比我清楚,你问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
汉魁见王永才已经喝醉了,急忙拦住他的话头:“永才老弟,过年了,我也没给秀梅买啥东西,只买了一条围巾,别嫌少,是我的一点心意,等会儿,你走时给秀梅捎回去。”
“买,买啥东西,你,你又破费了,我得走了,明天还得早起呢!”王永才接过顺手将围巾揣进怀里。汉魁见王永才要走,忙吩咐道:“崇高,你去送送你叔。”
“不,不用了,你们接着喝吧,哎哟!”王永才边说边踩着积雪走出了门。谁知刚出门就脚下一滑,一屁股蹲在地上。崇高赶紧上前将他拉了起来,扶着送回了家。
崇高回来时,众人也都散了。他本来想留德福和照怀再玩几把牌的,没想到德福早已和照怀出去了,他自觉无趣,回到西屋里洗洗脚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