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闫聚财陪马建才与香雪前往香雪姥姥家,没费多少口舌便将香雪娘给接了回来。马建才一家人的生活再度回归正常,然而此后,闫聚财便成为了香雪家的常客。
在梁葛庄,梁姓和葛姓居多,闫姓和马姓都是外家姓,且姓马的也只有马建才这一家。马家世代单传,可到了马建才这一代,老婆肚皮不争气,只给他生了仨闺女。马建才想要儿子,可老婆再无生育能力,眼瞅着要绝后,两口子因此没少发生争吵。闫聚财也因此没少前去他家处理这类问题。
自从瞧上香雪后,闫聚财便像馋嘴的猫,有事没事便往她家跑。晚上睡觉时,香雪也常常入他梦境,胸前的两座山峰老是在他眼前晃悠。面对如此秀色可餐的姑娘,老猫枕咸鱼,他哪能睡得安稳呢?这一点,马建才可没意识到,反而觉得队长到他家来是他的荣幸。为了满足马建才贪图小便宜的喜好,闫聚财每次去他家绝不空手,给他送些瓜果蔬菜之类,队里派农活时,也给予他特别关照。马建才抱上队长的大腿,在村里的地位提高了,自然也觉得很自豪。
岁月静静流淌,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一年的夏天。其间,如玉和照怀的亲事经过现成的撮合,两家都没意见,算是定下来了。定亲那天,也办得热热闹闹的。如玉从此有了主,张永福也不再为她提心吊胆了。照怀如愿以偿,高兴得不得了。
夏天天气炎热,满地的夏庄稼青枝绿叶。一天晚上,月明星稀。闫聚财开完干部会对队委会成员说要吃加班饭。妇女主任笑着说:“聚财叔,俺家的小孩要吃奶,俺不参加行不?”
“燕翠,你可别后悔啊!”闫聚财笑着说。他本来就嫌女的碍事,心里巴不得她不去才好。燕翠走后,会计笑着问:“聚财哥,你说吃啥吧?我去安排。”
“吃饺子。”闫聚财毫不犹豫地说,“你也不用去安排,这次咱去建才家。”
“肉的,还是素的?”会计笑着问。这是他们三个人的暗语,闫聚财当然明白。所谓肉的就是吃完饺子后,再和女人纠缠一番,安排的时候要选好人家;所谓素的就是单纯吃顿饺子而已,安排谁家也就不那么讲究了。闫聚财听了说:“韭菜馅的,肉的,哥吃不上,你也没地方弄,想吃肉的,回家让恁媳妇给你包去吧!”
“哥,咋不去‘一枝花’家了?”会计笑道。聚财说:“‘一枝花’包的肉馅饺子是好吃,可再好吃的东西,时间长了,也会吃腻的。她家是地主,经常去会出问题,出了问题就麻烦了。再加上,二秃子天天盯咱仨,难道你不觉着脊梁沟发凉啊?”
“嗯,聚财说得对,是得换个地方了,老在她家吃喝,社员肯定有看法。现在‘一枝花’又进了条编厂,好社员也没进去,村里人开始骂咱是孝子贤孙了。”保管员也笑着说。会计笑道:“要说咱们仨是孝子贤孙,大队长也得算一个,是他硬逼着咱这么干的。‘一枝花’进条编厂,大队长办事方便呗!”
“嗯,三哥说得对,咱是得避避嫌了。”闫聚财点点头说,“老去一个地方也腻歪了,恁俩难道不想换换口味吗?建才哥住在村子西头,偏僻不惹眼;香雪娘俩手巧,包的韭菜馅饺子也确实好吃。那天我从香雪她姥姥家接她娘回来,建才留我吃饭,包的就是韭菜饺子。我一吃,嘿,真他娘的怪了,味道就是跟别人包的不一样。现在我带恁俩过去尝尝,咱只要带上二斤好面,她娘俩一准能给咱包好。”
“你是不是又惦记上谁了吧?”会计笑道。闫聚财笑着说:“我靠,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你小子嘴贱,啥时候也成不了气候,将来别说吃饺子,就是喝汤也没你的份。”
“好你个‘二粪舀子’,你他娘的也不是啥好人,是不是也看上谁了?竟敢跟咱队长抢食吃,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保管员是闫聚财的旁门三哥,笑着骂道。会计自知说错话,一时语塞。
三人说笑着进了马家门。保管员见到马建才,将二斤多白面递到他手里。闫聚财笑着说:“建才哥,俺仨想吃顿韭菜饺子,麻烦嫂子给包一下,行不?”
“嗨,这有啥行不行的?包就是了,香雪,快去地里割韭菜。”马建才听了,大大咧咧地吩咐香雪去西地菜园割韭菜。香雪犹犹豫豫问道:“我、我一个人去吗?”
“让香云陪你去。”
“不用了,我陪她去吧!”闫聚财没等别人说话,赶紧说,“西地最近少了不少棒子,又弄毁了不少,我去转转,看能不能抓一个偷棒子的贼回来?”
“队长,哪敢劳您大驾?我去吧!”会计笑道。他也想陪香雪去割韭菜。保管员也笑着说:“要不,我跟香雪做伴去也行,西北那片地我也熟。”
“哎哎哎,恁俩别争了,都在家等着吧!恁俩谁也没我力气大,要真碰见个把蟊贼我也能对付,香雪,快找镰刀,咱们走吧!”闫聚财招呼一声。香雪听了,连忙找了镰刀和篮子,甩着辫子兴高采烈地跟队长走了。会计和保管员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笑,但谁也没说话。马建才也没多想,只有香雪娘在后面嘱咐了一句:“恁俩快去快回啊!家里等着用韭菜,再薅几棵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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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聚财答应着带着香雪出了村,肩并肩走在窄窄的小路上。小路两边是大片的玉米地,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玉米棵。明亮的月光照着大地。微风吹过玉米地,玉米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二人快到菜园时,闫聚财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旁边的玉米地说:“香雪,这块玉米地里有古怪。听你倔头爷讲,大白天正中午的时候,他听到过女人哭的声音,怪不得你一个人不敢来这儿呢!”
“倔头爷瞎说,那是故意吓人的,他大概是怕有人夜里来偷菜吧!”
“真的没骗你,恁倔头爷没瞎说,我夜里看庄稼时也亲眼看见了,是个女鬼,头发披散着,却看不到脸。”
“聚财叔,你别说了行不?俺害怕。”香雪听了,吓得汗毛都直竖起来了,紧紧抱住闫聚财的胳膊。闫聚财又说:“那女鬼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飘飘悠悠地在你前面晃荡,离你不远也不近。”
“哎呀,你别说了!俺两腿直哆嗦,走不动了。”香雪说着便蹲在地上。闫聚财见状,赶忙从后面把她抱起来,很自然地就触碰到了她胸前那两个肉团子,笑着说:“叔是跟你开玩笑呢,世上哪有鬼呀?快起来走吧!”
“哎呀,你放手啊!”香雪明显感觉队长是故意的,胸前那俩肉团团被他挤压得生疼,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嗔怪道,“你真坏!用鬼吓唬俺,还摸俺这儿。”
“你这孩子,不小心碰一下嘛!”闫聚财说道。香雪瞪他一眼说:“你真坏,老占人家便宜,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