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张治安和李清江便带人离开了老河湾,村里的干部们也都走了。赵红升却坐在现成屋里没动弹。现成问道:“红升叔,难道你还有事呀?”
“现成,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跟叔说说,这张所长开的这是啥会啊?他们拍拍屁股走了,谁来统一指挥呀?说是分头行动,也没明确具体任务,咋个行动?他们是不是虚晃一枪,想撂挑子不干了?保管室也不能老是这么锁着,咱得用啊!”
“嗯,张所长说了,保管室现在可以打开用了。”
“那挪牛屋的事呢?”
“明天你安排挪吧!另外,你跟永进说,要多派几个劳力,仔细清理一下,将麦种称一称,看看究竟少了多少,心里也好有个数啊!”
“那好吧,我明天按你安排的去做。”赵红升说完便离开了现成家。谁知赵红升前脚刚走,王永才后脚就过来了,一坐下便问:“现成哥,警察没破案咋就撤了?对我的怀疑是不是解除了?”
“永才,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你。”现成说道。永才说:“哥,你问吧!”
“你到底偷没偷麦种啊?”
“天地良心,谁敢说是我偷的,我跟他拼命。”王永才听了说道。现成笑着说:“这不就完了嘛!你没偷就是没偷,用得着别人给你证明吗?”
“话虽这么说,可大家私下里议论纷纷,影响多不好啊!”王永才说。现成又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让哥明天开个社员会,当众说你是好人,从小到大老实本分,绝对没偷生产队的麦种,让老少爷们别再瞎嘀咕了。”
“现成哥,我看有必要开这个会说一下,消除影响嘛!”王永才笑着说。现成冷笑道:“永才,你经常外出鼓捣牲口,擅离职守,这总是事实吧?我是不是也要在社员会上说一说,让大家给评评理啊?”
“别别别,现成哥,你要这么说,这会那就别开了。”
“你呀,咋说你呢?得了好处是你的,造成了损失是队里的,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这事儿你难道没一点责任吗?”
“俺爹病了,不去不行,我能有啥办法?”
“你真没办法吗?秀梅娘难道不能替你一会儿吗?”
“哎呀,我、我把这茬给忘了。”
“你呀,口口声声说为哥好,你难道真的是为哥好吗?”
“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把钱都给你买酒喝。”
“哥能要你的钱吗?你留着慢慢花吧!哥不稀罕,也不白喝你买的酒,只希望你能把牲口照顾好就行了!”
“哥,我听话,一定照顾好队里的牲口。”
“永才,咱俩是亲家,哥相信你,大面上你也得过得去,这次生产队麦种被盗,幸亏不是你偷的,可要是你,哥咋办?哥是保你,还是不保你?”
“哥,听你这意思是说,我的事儿可以了结了?”
“你本来就没事,我心里清楚,人家公安也早已把你排除在外了。”
“真的啊?”王永才惊喜地问道。现成说:“哥啥时候骗过你啊!”
“那好,哥,我没事了。”王永才说着站起来要回饲养院。现成又摆摆手说:“坐下坐下,哥话还没说完,你慌啥嘞?”
“哥,还有啥话啊?”王永才只好又坐了下来。现成小声说:“你回去悄悄告诉照怀,就说我喊他有事,但要保密。”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王永才答应着走了。